独孤瑾见她没有一点害怕的样子,甚至有些钦佩这样的女子,他还没有见过哪一个女人在他的剑下不颤抖害怕的。
唯独她,不仅不害怕还处处跟他顶嘴。
收回手中长剑,他眯着眼睛看她:“你为何不怕我?难道就不怕我杀了你吗?”
白芷无奈,本来就是恶霸城主,害不害怕,不都还是一样的结果吗?那还有什么好怕的?
大不了小命一条,二十年后她还是好汉。
“你就那么在乎你相公?连命都不要了吗?”独孤瑾颇有深意地看着她。
白芷嘲讽一笑:“你就那么在乎你妹妹吗?甚至不惜背上恶名?”
独孤瑾想了一下:“你……好个伶牙俐齿,与你相公和离,本城主会考虑一下,纳你为妾,也算是给你个归宿,不比跟着你相公差,你看怎么样?”
她袖中拳头捏的咯咯响,如果能打人,她现在就毫不犹豫给他一拳头:“独孤瑾,你是不是当城主,太习惯了人人都顺着你,遇见我这个逆着你的人,就喜欢揪着不放呀?”
“嘁,你以为你是谁?值得本城主揪着吗?只是看你有几分风骨,可怜你罢了。”
独孤瑾觉得眼前这个女子,就像那野马一样孤傲,不容易驯服,巧的是他最喜欢野马,喜欢那种驯服的快感。
“独孤瑾,做你的春秋大美梦去吧!纳我为妾,我还看不上你嘞?哼……”说完,她就抬头挺胸,往外走去。
因为小路太多她也不知道哪一条是正确的,于是随便捡了一条就走,反正城主的府邸也就那么大,大不了她全部走上一遍就是了,还就不信了,找不到回去的路。
走着走着,不知怎地,就走到一处院落外面,里面传来杀猪般的叫声,正好奇发生了什么事时,那熟悉的声音,让白芷扬起了笑容。
可不就是独孤月的声音吗?只是这凄惨的叫声……她在干什么?
“快,给我挠痒痒,手痒脸痒,胳膊痒……”独孤月的声音,几乎是暴躁的。
白芷满脸黑线,这痒痒药,不是她下给独孤瑾的吗?怎么独孤月会……?
不是她喝了那杯参茶吧?白芷无语,好不容易逮到机会,去教训独孤瑾,可是怎么被独孤月误喝了呢?
唉……不管了,兄妹两个没一个好人,谁喝都一样,反正不浪费。
这么想着白芷心里瞬时平静了,既然敢打她相公的主意,那就好好承受她的惩罚吧!
于是她开心的,往外走去,离开时还特意的看了一眼,院门口的牌匾——赏月阁。
果然是好名字呀。
因为这是主人住的地方,所以没走多远,她就遇见了丫鬟,问了路后回到了住处,守在段洵身边,她也不敢在一个人往外跑了。
如果像这次迷路一样,怕就没那么好运气了。
这时紫陌离,摇着折扇走了进来,看着她开口:“姑娘,你去哪里了?”
“没有,刚刚出去转了转,透透气,”她回道。
“哦,对了,之前不久城主过来,为你相公请了大夫,说是受了内伤,恐怕短时间好不了,估摸着你们暂时也离不开这里,正好可以借机养养伤。”
紫陌离好心提醒。
“紫陌离,你是咏城人吗?”白芷打听道。
“是呀!我是土生土长的咏城人,怎么了?有什么事吗?”他觉得她是个有趣的女子,若给旁人,见了城主,必然是心有敬畏,可是她却敢跟城主顶嘴,想来她也是一个胆大的女人。
想了想,白芷又问道:“那你知道,独孤瑾最怕什么吗?”
紫陌离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问:“你有什么打算吗?劝你还是打消那些无谓的念头,独孤瑾,可不是面上看的那么简单,若真是惹恼了他,怕对你没有好处,还是少去招惹他吧!”
他是好心提醒,因为他们是外来人,并不知道城主有多恐怖。
“那你对你们的城主一点也不了解吗?”白芷无奈,这是一点消息都打探不到啦?
“唉,白姑娘,你非要知道,我也并不是不告诉你,为了你好不要去招惹城主,他真的是一个很残暴的人,”紫陌离叹气。
“无妨,我又没有受虐倾向去惹他,只是想着若哪天他把我惹毛了,用他的缺点去对付他,这样我也能出出气,并没有想着怎么去招惹他,只要他不来惹我,我就不会去惹他,”白芷再三解释,她真的是不想去招惹他呀!那个男人看着就不顺眼。
“既然,你没有去招惹城主的念头那是最好,”紫陌离压根就不相信她说的话,见她那滴溜溜转的眼睛就知道。
“那你能告诉我,城主到底怕什么了吗?”白芷不死心,打又打不过他,骂也不一定骂的过,只有捏着他的软肋,大概才能跟他拼上一拼。
“唉,你呀,那我告诉你吧!反正这也不是什么秘密,我今天不告诉你,你也会从别人那里打听的到,咱们咏城城主最怕花粉,据说有一年春天,他外出巡查,路过山林,那里漫山遍野的花朵,回来以后,就病倒了,有人传言说,城主怕花粉,至于真假就不得而知了。”
白芷听后就有了主见,怕不是怕花粉,而是过敏,有的人对花粉特别容易过敏,只要沾上一点,就够了。
难怪府邸里常青树比花多,原来是这样,可是她却弄不清他到底是对哪种花过敏?
这要查的话只怕也不容易,可是也没有别的办法。
“水……”段洵,忽然开口。
正想事情的白芷赶紧递上茶水,然后问他:“段洵你怎么样了?还有哪里不舒服?赶紧跟我说,我给你请大夫去!”见他醒来,终于松下一口气。
他受内伤,她急坏了,可又帮不上什么忙,只恨自己是个西医……
段洵喝下她喂来的水,干涩喉咙微微舒缓许多,他开口声音嘶哑:“扶我起来,我得调息内力,尽快养好内伤,带你逃出去。”
白芷心底小小起伏:“你只管疗伤,逃出去也是早晚的事,咱不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