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外,幕轩宇久久不肯离去,宫千世凄厉的痛呼声只听得他心如刀绞,恨不能以身替之。
朱伯琥亦不忍听闻,但她情知幕轩宇身子有伤不宜拖延,只得百般劝解道:“爷,您还是先去歇会吧,这里有我们呢。”
“无妨,吾不碍事。”
“爷便是此刻身无大碍也是先去休息的好,若是待会姑娘好过来爷却累倒了,那姑娘心里如何过意得去,只怕也要伤心得什么似的!届时岂不两人都更添忧愁?”
“这……”
“爷尽管放心,横竖这里有人伺候!若爷现下调养好身子,待姑娘醒来,爷才能好好地去瞧姑娘不是吗?”
“……也罢,你们好生在此照看。”
“是。”
朱伯琥使了个眼色给德靖,后者会意,知是让自己找人来医治幕轩宇的伤势,他巴不得地暗暗点头回应,同时小心搀扶着幕轩宇离开。看着两人出了院门,朱伯琥又吩咐周围的人做好各种准备,但听着殿内不时传来宫千世痛苦的呼声,她两道柳眉不觉愈蹙愈紧。
如今还只是第一阶段,她便已叫得这般惨烈,这整个术法可是要持续十二个时辰,而且每两个时辰一个阶段,每个阶段都会使她更痛苦,更耗费神力,因为邪术已附着她身体最细微之处,开始只是抽出表面部分,越到后面越从微观抽出,也就会越敏感,而她内力功体皆无,不知道能否撑得过去,若不能,只怕会……
猛甩两下脑袋,朱伯琥试图甩去脑子里的胡思乱想,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另一边,幕轩宇在回房之后也撑不住倒下了,下人们唬得一发忙乱,玄武家的人赶紧替他诊脉开药,好容易才安稳下来。
幕轩宇是因伤体勉力运功重创了心脉,所幸他底子强,只需服药后找人调息便无大碍。
昏睡了五个时辰后,幕轩宇才渐渐苏醒过来,口中尤自梦呓般唤着“夙儿”,此刻,南宫彧正坐在他身后运功帮他调息。
“你回来了。”幕轩宇看清时下状况后喃喃道,声音仍有些虚弱。
南宫彧急忙打断他道:“先别言语。”
片刻后,南宫彧调停完毕,才爬下床,小心扶幕轩宇躺下枕好,而后沉声叹道:“你未免太过冲动了些,我千嘱咐万嘱咐,万不可轻易施术,你怎能这般不顾及自己?”语气隐有责备,却也透出关切。
“抱歉,我,唉……只是乍见她身上的浮纹,不想那邪术竟已附着她全身,我……”幕轩宇隐忍地闭了闭眼,似难再讲下去。
“唉,我知你不忍,但……你知道的,她命数如何,不会有事的。”
“……我知道……只怨我不能早些将她救出,竟让她受这些苦楚。”
“你也不必自责,你何尝没有尽力,况且这原是她命中合该遭逢此劫,并非人力可改。”
“我明白,可想她闺中弱柳,如何承受得了那些痛苦。”
“……现下也只能相信她之能为了。”
幕轩宇无言长叹,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问道:“可将那人擒住了?”
南宫彧轻轻摇首。“被他逃脱了,但也无妨,接下来一举将他剿灭殆尽也就是了。你知道的,此次我们便是利用他使用转生术前功体最弱这一点,经过此番,他已大不如前,况他们之主力点均已被我们消灭,他亦不可能逃得多远,如无意外,我们的人不刻就能将他擒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