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季珪一脸失魂落魄的走进书房,来到书架面前,书架上堆满了几千卷简书,刘季珪随意的抽出一本来,简书后面竟夹着一根红绳,只听见“咔咔”两声,书架轻轻的转动,墙壁后面竟有一个暗门,刘季珪弯腰推门而入,窄小的回廊,两边灯火通明,刘季珪走了有半刻钟的时间,可想隧道之深,非一日可能完成,回廊的尽头有两道暗门,左边一道是通往城外的暗道,右边是一间储藏库,里面储藏着许多金银和兵器,刘季珪向右边的暗门,推门而进,满屋内金光闪闪,那光芒十分耀眼,宝石玛瑙、金银珠宝堆放一地,刘季珪望都不望一眼,直径向里面走去,再走上几步,锋利的青铜剑、戈、矛,整整齐齐的排列,有几万把之多,看着蓄势待发的兵器,刘季珪有些欣喜,更多的是痛苦之色,又向内走了几步,这里没有金银珠宝没有绝世神兵,而是一排排干净整齐的灵位。
“大魏文侯姬斯之奠位”“大魏武侯姬击之奠位”“大魏惠王姬罃(婴)之奠位”“大魏襄王………之奠位”“大魏哀王………之奠位”“大魏昭王………之奠位”“大魏安厘王………之奠位”“大魏景湣王………之奠位”“大魏魏王假………之奠位”细细数来魏国历代君王的灵位竟然都在这里,在最后一个魏王假的灵位后,竟然从小安置了一个灵位,上面工工整整的写到“大魏长公主姬悦之奠位”,若是此刻陈胜在面前一定骇然,没想到刘悦的正是身份竟然是位亡国公主!
刘季珪老泪纵横的一头跪在历代灵位之前,心中有愧,语气有些哽咽颤抖的道:“魏王,老臣有愧啊!当日城破之时,您让我偷偷的将悦儿公主带出城去,好好的隐姓埋名,等待他日复国之时,可是老臣这些年来一直忙碌于复国大业,忽视了悦儿公主,以致悦儿公主惨遭厄运,他日九泉之下,有何脸见魏国历代君主。
这时刘季珪身后传来轻轻的脚步声,管家阿福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也一头跪了下来,拼命的磕头,愧疚道:“老爷,您不要再自责了,说起悦儿公主,老奴也有责任,您将府内上上下下的事交给我打理,是老奴没有做好,才致悦儿公主惨死,老爷,您就将老奴的命拿去,告诫君主的在天之灵吧!”
“阿福你跟着我有多少年了?”刘季珪突然问道。
“三十四年零六个月”阿福想都不想就说道。
“是啊,三十四年零六个月,人生有多少个三十年!阿福你的命我暂且替陛下为你留着,你现在只要做一件事,就是跟踪陈胜看他能否实行诺言为悦儿报仇,若他报仇失败被杀,你就亲手将李言的首级带回来,告慰陛下在天之灵,若他带着陛下的“鱼肠”跑了,就将他的性命一并带来!”刘季珪森然的说道。
“是”这一刻,管家阿福的整个气质都产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哪里还有瘦弱老人的样子,他就像一个屠夫般,阴森恐怖。
“陛下,老臣斗胆暂时苟且偷生,等他日复国之时,必来自刎谢罪。”刘季珪对着魏王的灵位恭敬的道。
“是时候该联系其余五国的王族遗脉了。”刘季珪走出了暗门,轻轻的道,复国之声久久的回荡在深长的回廊上!
一天后,魏国各地的征收的劳役被驱往阳城,原来人口不多的小城,此时热闹非凡,整整九千劳役,三千轻甲步兵,一千征役兵,共数一万三千人,重新翻修十分宽广的征役营,涌进一万三千人,就有些不够看了,不得已,只得将九千劳役赶到荒郊野林之中,以天为被,以地为床的暂住下来,陈胜赫然在九千劳役之中。
此时的陈胜不知道,相隔一里路的城中,那赫赫有名的刘家,已经是人去楼空,百亩良田低价贱卖,没人知道为什么刘家离去的如此匆匆,自从刘家小姐死后,刘家一夜之间像人间蒸发一样,有人流传是刘家得罪了某某鬼神,刘家小姐才离奇死亡,刘家一夜之间消失无影无踪。传言永远只是茶余饭后的笑谈罢了,而此时在劳役营中的陈胜没有那个闲情雅致在乎这个,此时的陈胜心中只有一件事那就是“李言”。
陈胜一脸笑意的向不远处的一个征役兵屯长走去,(本文设置屯长官职就相当于一个百人小队长,亭长官职就是千人小队长)这已经是陈胜巴结的第五个屯长,怀里揣着一百枚圆足布(足以相当于古代一万两)只要拿出一枚圆足布就足够让屯长对你喜笑颜开,这一招,陈胜屡试不爽,想起当初的怀疑,陈胜不禁哑然失笑,钱能通万物,这句话果然是自古不变的道理。
眼前的屯长,二三十岁左右,身体硕壮,一米八九的个子比起陈胜还足足高了两公分,面相粗犷,声音洪大,给人一种东北汉子豪爽的性格,他正在和四、五个役兵喜笑颜开,天南地北的谈论所见的趣事。直到陈胜走到面前才发现过来,有些愕然的望着面前一脸笑意的陈胜,道:“你是?”
陈胜一脸笑意的道:“我叫陈胜,阳城本地人士,是一个劳役,明天就要启程前往两千里之外的渔阳,一路上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所以想多认识些朋友,路途好照顾照顾!”
听到陈胜的话,那屯长不禁有些惊诧,在这片树林里的九千劳役都是来自不同地方集结在一起,一个地方相当于一个团伙,这几十个团伙,互不往来,已经成为一个习惯,没想到这个叫陈胜的男人,竟会结交不认识的人做朋友,而且从他嘴里说他是个劳役,似乎九千劳役中,每个人都是愁眉不展,神情低落,他还笑的起来,难道他是个傻子吗?这个屯长对面前的陈胜产生了一丝好奇,顺口道:“我叫吴广,字叔,阳夏人士。”
“吴叔?”陈胜暗念道,不由一丝苦笑。“这小子占我便宜,我要这么念他名字,不比我高上一辈”含糊的说道:“吴广你好,以后我们在一起互相多多照顾!”
“彼此彼此,多多照顾!”吴广文绉绉的说了一句,看着那粗犷的面容,不禁有些不伦不类。
这时候,吴广身边的一个役兵不屑的说道:“一个穷劳役的鬼话连篇的说些什么,反正你们到了渔阳,我们的任务也就完成了,想巴结我们,你还不够格。”
吴****言,微微皱眉,望着那个役兵低斥道:“田臧怎么说话的!”陈胜听到那个叫田臧的话,微微一笑不语理睬,到是那个叫田臧的役兵,听到吴广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训斥自己,脸面扫地,面色铁青,恼怒道:“吴广,别以为当个屯长就真把自己当个官,别人怕你,我田臧可不怕你,你以为你是谁啊,还不是个民夫,和我耍什么横!”吴广听到田臧的话,脸色越听越黑,手指着田臧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陈胜一脸笑意的走上前来,宽慰道:“好了好了,都消消气,是我的不对,对不起了!”
吴广听到陈胜的话,脸色有些愧然,又望望田臧脸又黑了几分,甩下了句“哼”便转身离去,望着吴广离去的背影,陈胜深深的望了一眼,“很有意思的一个人!”
对着田臧和其他的役兵笑道:“冒失打扰了!”田臧望都不望陈胜一眼,转头和其他几个朋友继续谈笑风生起来。
陈胜转身离去,那长挂在脸上的笑容更盛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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