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嗓音哑着，一时不知所措，眼眸如鹿一般水润通灵，一股稚气。
他问：“要多乖?”
她话音极轻，似乎在哄着他，说着他难以达到的要求。
“要按时吃药，不要乱发脾气，也不要乱砸东西好不好?”
要按时吃药，这样病才可以好的快一点。
不要乱发脾气，会招惹太多不必要的麻烦。
不要乱砸东西，会伤到别人，更重要的是会伤到他自己。
末了，他不应声，听她继续说：“最重要的是，漾漾，你要开心一点。”
这样，就不用太难受。
他沉默着，良久，是在认真思忖。
控制情绪，很难。
但少年没有半分敷衍，轻轻拍了拍她的背，答应：“好。”
尾音消融于眼底中，陷入浓郁的阴暗。
“瓷宝?”他突然唤了一声，语气温柔清冷。
宋瓷没听清，抬眉：“嗯?”
松开他的后颈，却被周漾一手拦住，又老老实实的挂在他身上。
乖巧下的阴戾完完本本的暴露在她眼前，蛊惑着，说：“我今晚想和你睡。”
此睡非动词。
他只和宋瓷同床过两次，每夜都安分至极，乖巧老实的不太像他。
最过时，不过手探入衣间，漫无目的的游走。
宋瓷没见过他万分狠厉，睚眦必报的时候，没见过他眉眼淡漠，眼眶浸血的时候。
却一次次领会到了他的狠劲儿，异于常人的自制力。
宋瓷疼惜他，顺了他的意，说：“好。”
一夜如常，只是身侧多了一个人，宋瓷也逐渐适应。不过一旁的人倒是辗转反侧，难入眠。
她转过身，一只手覆盖上他的眼睛，带了点凶：“快睡觉!”
“宋瓷。”深夜里，周漾指尖磨砂她的腰，异样酥麻。
他没由得，突然道：“我好想移民啊。”
拿开手，她担忧，问：“怎么了?”
星光盏盏，从落地窗温柔直射进来，醉在桃花红氤氲的室里。
少年说：“这样，就可以早点娶你了。”
中国，法定二十二岁，比大部分国家晚上几年。
其实他想说，上了户口本，就可以娶你了。
也可以睡你了。
是动词的那个睡哦。
—
天蒙亮，外头阴沉沉的，层叠的云压下来，遮天蔽日。寒意一股股。
十一月，就要立冬。
周漾起得早些，《玄机传》在赶进程，换了女主，一切女主对手戏都要重拍。
红日初现，多数人还在梦乡。
此时，房车里小姑娘冻得鼻子通红，打了个喷嚏，嘴里嘟哝着：“他妈的，周漾这个狗东西!”
换角，苦的是韩仙子。
午时，天比晨起时暖了些，但仍有雾有云，光亮不曾透进来半分。
隐隐要有事发生。
正是休息时分，指尖滑动手机，新闻推送至眼前。
容时出狱！
视频里，一身西装的容晟被记者围的水泄不通，寸步难行。
“容先生，能不能解释一下您贪污受贿的事情吗?”
“容总容总，听说你和弟弟容时关系不和，请问是真的吗?”
“容总，您和周氏关系破裂这件事劳烦您解释一下!”
夜畔至家，宋瓷也看到了新闻，立即和【惊蛰】发了消息。
宋瓷:【容晟只坐了三天牢。】
一旁的电脑响了一声。
宋瓷没理会，只当是巧合，低头编辑信息。
宋瓷:【以前的证据没有用吗?】
电脑又响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