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水听见她这样说，又是一惊，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
曲青萍好整以暇，十分满意地看着眼前瑟瑟发抖的素水，“你若想让我帮你保守秘密，也得拿一个秘密来换才公平。”
素水在地上几乎缩成一团，战战兢兢道，“什么……什么样的秘密？”
曲青萍悠然自得地笑了起来，“比如说，从你婶娘哪那里探听来曲夫人打算怎么对付我的秘密。比如说，我娘失踪的那天，曲夫人那边有什么异常动作的秘密。”
素水一个激灵抬起头来，全身都紧绷着，将头摇成了拨浪鼓，“婶娘什么事都不告诉我的。我跟曲夫人根本连话都没说过，她们做什么，我一概不知。”
曲青萍双目一凛，拍案怒道，“好一个一概不知，你是拿我当傻子？”
素水紧张地额头上沁出了一层冷汗，哆嗦着话都说不出来。
“爹给我找贴身丫鬟，就算我再不济，他也得派个伺候过人的来啊，怎么会让你一个伺候花草的过来？你说这背后是什么人在使劲？还有，你为什么总是这么怕我？”曲青萍走到素水跟前，几乎贴在了她脸上，“是不是心虚呢？”
“我……我说……”素水喘着粗气平息了一刻，缓缓说道，“那天下午，婶娘叫婢子去告诉竹姨娘，说你有事出宫，想私下趁机见见她。我带她乔装打扮走出天市坊没多久，就有一个穿着打扮像是北海国来的人将竹姨娘掳走了。他功力高深，又赶上无忧公主进城街上人多，只那么一眨眼功夫，两人便都不见了。我当时吓坏了，后婶娘又过来警告我若说出来会惹祸上身，我便什么都不敢说。”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曲青萍，“我只知道这一点了。我发誓，我先前并不知道她们的计划。”
她看曲青萍面色依然冷若冰霜，又补充道，“至于为什么突然把我派到小姐身边，婢子就一概不知了。应该是老爷随意指的吧，这一点婶娘也觉得很奇怪呢。”
曲青萍听她说完，双眉紧锁。若是竹娘子是跟素水一起出去这样被绑走的，那么曲轻衣说她发现曲夫人着人将竹娘子送走，却又不知素水是否参与其中，岂不自相矛盾了？
素水小心翼翼地看着曲青萍，却发现她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急得差点哭出来。“我先前也不知道竹姨娘会被绑走，婢子胆小，回来只敢偷偷告诉婶娘。婶娘让婢子尽管放心，说只要我自个儿不说，没人会知道跟我有关。我也不知道婶娘有什么安排，只知道晚上竹姨娘那边有些动静，隔日便听说竹姨娘昨夜在家中被绑走了……”
“原来如此！”
素水被曲青萍的声音吓了一跳，几乎忘记了害怕，挂着两行泪水直愣愣地看着她。
曲青萍的眼睛终于亮了起来，原来是这么回事。曲轻衣说的是实话，素水说的也是实话。可这样一来，竹娘子呢……
她的心突然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