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雨暮深吸一口气,“月月,你知道吗,当初老宅被卖,我奶奶到夜园找过我,跟我说起我爸和老宅出事时,我还看过他一眼,他当时一脸平静的对我摇摇头,告诉我他不知情。
我到现在还记得他当时的神情,没有一丝的破绽,就好像他真的不知情一样,现在想想,太可怕了,他这人心思太重了,他心里真实的想法,都不会透过表情呈现出来。”
“那你现在怎么办,前段时间,你的新闻一出来,我们家程女士还跟我打听你呢,被我好不容糊弄过去了。”
“这件事,你先别告诉程姨,过段时间,等城南的项目步入正轨,我想去趟江城,看看能不能见我爸一面,我始终想不通,他为什么要害死迟叔叔。
而且,他到底是用什么方法害死迟叔叔的,当年警方调查了那么久,就连迟爷爷也是明里暗里的查了很久,得到的结果是迟叔叔的死是个意外。
好端端的,怎么会忽然演变成是我爸害死迟叔叔的,这件事太蹊跷了,我必须见他一面才行。”
朝雨暮躺在浴缸里,揉着太阳穴,面带疑惑。
“那行,到时候我陪你一起去。”
“嗯。”
朝雨暮挂断电话后,从浴缸早已变凉的水里走出来,她扯下挂在架子上的浴巾,裹在身上后,吹干头发,走出浴室。
卧室里,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声响,她走进衣帽间,换上真丝睡裙,将浴巾随意的扔到床头柜上。
诺大床上,因为她一个人睡,显得格外的冰凉。
人就是这样,一旦对某人产生依赖,想要再戒掉,就变得十分困难。
朝雨暮将头偏到迟夜勋睡过的枕头上,男人身上的薄荷清香似乎还残留在上面。
两个人曾经曾经缠绵悱恻的画面一一闪现在朝雨暮脑海里。
夜勋,你可曾对我动过心吗?
……
为了城南的项目,朝雨暮起早贪黑,从炎炎夏日,忙到初秋开学。
迟夜勋已经有一个多月没有出现在夜园,即便是在公司里,她也很少见到迟夜勋。
两个人偶尔在公司的过道里遇见,也是形同陌路,擦肩而过。
时间的流逝,并没有减轻朝雨暮心里的疼。
开学后,朝雨暮更忙了,她不停的来回奔波在学校和迟氏集团,偶尔还要去趟工地。
忙了一天的朝雨暮洗完澡,刚从浴室出来,放在床头的电话响起来电铃声。
当她看到屏幕上出现的老公二字时,藏在胸膛里如同死水般心脏突突直跳,脑海里更是如同夏日的雷雨天,惊天的响雷怔的她头昏脑胀。
葱段般的手指忍不住的哆嗦着接通电话。
里面传来男人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的声音。
“明天是老爷子的八十大寿,老宅会举办一场晚宴,下午五点前,我会来夜园接你,礼服云洲应该会很快送过来。”
朝雨暮咬着嘴唇,从声腔里挤出一个微微带颤的字,“嗯。”
电话里除了两个人的呼吸声,安静的没有一丝声音。
这样的静默持续了大概三分钟后,电话那端的人率先挂断电话。
朝雨暮握着手机的手心,沁满汗水,她将手机扔到床头,略带神经质的将手心的汗渍在浅粉色的真丝睡裙上蹭了蹭。
憋在胸膛里的一口闷气,令朝雨暮心里发慌,她狠狠的吐出一口气,才使得自己的心里稍微好受了些。
“彭彭彭……少夫人,凌助理来了。”李婶在门口敲着门说。
朝雨暮拍了拍胸口,从衣柜里随便找出一件长款风衣穿上后,打开卧室门,跟着李婶一起下楼。
等在楼梯口的凌云洲看到朝雨暮从楼梯上款款走下来后,将手里码的整整齐齐的四五个大小不一的盒子递给朝雨暮。
“少夫人,这是你明天参加晚宴要穿的礼服、鞋子、包、首饰。”
朝雨暮接过凌云洲递过来的盒子,轻轻点了点头后,提着盒子上了二楼。
楼下的凌云洲看着朝雨暮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处后,才转身离开的别墅。
回到卧室的朝雨暮将所有的盒子扔到衣帽间,脱掉身上的长款风衣,躺到床上。
她阖上染满疼痛的眼眸,唇角露出一抹苦笑,自言自语道:“看来,我以后也要好好学学怎么演戏了。”
……
第二天。
朝雨暮中午在学校食堂和江月白、朝清川一起吃过午饭后,带着朝清川回到夜园。
二楼卧室,朝雨暮在衣帽间把昨天晚上被她扔在地上的盒子打开。
率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件裸色长款修身礼服,礼服从腰间往下,罩着一层薄薄的同色轻纱,上面用银线绣着一片片银色的羽毛。
她认出这件礼服出自米兰知名设计师,不管是腰部恰到好处的线条,还是轻纱上,纯手工绣上去的羽毛,都完美的没有一丝瑕疵。
配这件礼服的是一双十二公分的银色高跟鞋,鞋面上镶满了细细的水晶。
至于首饰,一条长款蓝宝石项链,显得朝雨暮脖子上的线条更加的欣长,流畅。
朝雨暮给自己化好妆,将长发随意的挽起,她又用卷发棒将耳际的碎发卷出漂亮的弧度。
朝雨暮将手机放进迟夜勋为她准备的银色手包里,提着裙摆小心翼翼的从二楼走下来。
客厅,双腿交叠坐在沙发上的男人,听到楼梯上传来高跟鞋的声音时,缓缓抬起眼眸。
沉冷的瞳仁里,似乎有明亮的流星一闪而过,她总是会给他一次又次的惊艳。
朝雨暮很少穿高跟鞋,迟夜勋给她送来的这双十二公分的高跟鞋让她走路十分的吃力。
她还没有走到沙发旁,脚下一崴,差点摔倒。
眼明手快的迟夜勋在朝雨暮摔倒前,站起身,强劲有力的手臂揽在朝雨暮盈盈一握的腰肢上。
熟悉的感觉让迟夜勋的身体瞬间紧绷,握在腰上的手指不自觉的紧了紧。
站稳后的朝雨暮推开迟夜勋,淡淡的开口:“谢谢。”
沉冷的眼眸盯着朝雨暮的裹胸礼服,胸前吹弹可破的肌肤晃的他喉结忍不住的微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