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家
宁王与杨兮安相对而坐在湖心亭里,四处无人,两人的侍从将两人远远的团团围住,以保证两人的对话,不被外人听了去。
杨兮安,亲自给他斟茶,道“宁王殿下,你可知本家主今日约你前来,所为何事?”
这是两人首次交锋,宁王不知这人深浅,可是他懂,这人不可能无缘无故约见他的,她定死想从他身上谋得好处!
接过茶壶,道“让杨家主,给本王斟茶岂不是折煞了本王吗?”
这种隐而不发的人,最为可怕了,若让他给她斟茶,只怕之人会认为她抬高架子指不准怀恨在心,报复她。
她怕喝了这人的茶,他就要了她的命,依旧我行我素给他斟茶,道“来者皆是客,主人招待客人必是得亲力亲为的。宁王,你便莫要客气了。”
宁王,见她如此没架子也放心了许多,接过杨兮安递过来的茶,道“那本王恭敬不如从命了。”
杨兮安,给自己斟了一杯茶,举起茶杯,示意他公饮,面带笑容,道“嗯!宁王,请随意。”
两人抿了一口茶,同时放下了杯子,杨兮安,道“明人不说暗说,本家主就不打哑谜了。”
他没想这人如此爽快,她竟然如此说了那他便不能打暗语了,笑得如沐春风,道“杨家主,请讲。”
杨兮安看着他,道“宁王,您虽德才兼备,可是相比燕王终究还是略差一筹。”
他是有自知之明的,他终究还是不敌他的,可是他不懂这人,无缘无故贬低他是为何?难道她是为了撤销昔日的决定,此时他脑中是臆想菲菲的。
“但他这人重情,一旦重情,则容易徇私,而这便是您宁王的出众之处,能大公无私,秉公执法,这样说来,你适合成为掌权者。”
这话她是说得好听一点了,说白了,这人就是冷血无情。
明地里,帮着他的大皇兄成事,对他毕恭毕敬,其实阳奉阴违,口腹蜜剑,这样的人才可怕的。
这样的人只讲究利益,与他合作若利益关系分配得当,也是能相安无事的。这是她敢跟他合作的根本原因。
这人有些贬低他了吧?相对于无情,那人可是过之而不及呀!他自认为他是没有一处赢得了他的,这人当真是抬高他了。
“杨家主,过奖了!”
“皇家与杨家向来井水不犯河水,这事您怎么看?”杨兮安道
他懂这人的言外之意,是要他不要侵犯杨家,他不卑不亢,道“嗯!只要杨家不越雷池,本王相信我们皇家绝不会无故挑起事端的。”
她只是希望皇家之人莫要侵犯杨家,这人这么说便是答应她的要求了。
这是阐明他的态度,杨兮安轻笑,道“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寸步不让,看来宁王与本家主也是同道之人呀!”
他举着杯子,眼神示意她邀杯,笑得意味深长,道“看来我们是可以相谋的。”
这人已经抛出橄榄枝了,那他便得顺手抓住这橄榄枝,借杨家的东风,问鼎天下。
“‘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本家主胸无大志,只想安安顺顺渡过这一生。待立了宁王,为储君之后,本家主便回归西北,提前安享晚年了。”
这人芳华年纪,便提出安享晚年,让宁王是忍俊不禁,这样的她也许才是令人放心的。
她这么说,就是答应立他为储君了,这样他离皇位便只有一步之遥了,心头一喜,道“人各有志,本王定不会强人所难了。您放心本王是有恩必报之人,对于杨家的提携之恩,本王必定涌泉相报的。”
杨兮安伸手示意,他打住道“选出德才兼备的储君是杨家的职责,应当的,你不必言谢。只是希望宁王,莫要辜负了杨家,打杨家的脸便是。”
他莞尔一笑,道“您放心吧!本王必定会给杨家长脸的,让世人知道杨家是慧眼识英雄。”
这人还算精明,将表面功夫做得极好,对此她还是比较放心,道“嗯!希望宁王说到做到吧!”
两人在亭子里,絮絮叨叨说着,待她将他送出杨府大门时,人刚走,慕容怀琬便策马而来。
这人这是抗旨不尊呀!明晃晃来杨家,就不怕别人奏他一本吗?
她恍若未闻,转身,步入府内。
两人目光明明交汇一处了,他知道她定是看到他了,可是她却视而不见,当真是令人生气。
勒住缰绳,翻身跳马,喊道“安儿,你等等我?”
他越喊,她跑得越快,他无奈摇摇头,踮起脚尖施展轻功,飞了过去,抓住她的肩膀,道“安儿,你为何总喜欢不告而别。”
她就怕待在王府,这人囚禁她来者,冷哼一声,不理他。
这人还真是跟小孩子一样,给他甩脸色,他忍俊不禁,道“昨日我威胁你,你生气了?”
这不是明知故问吗?她依旧我行我素,道“那日陛下不是颁布了圣旨,让你远离我百丈之外吗?你这是抗旨不尊?”
说到这事他就来气,他没想到被影子摆了一道,道“那日是你的主意,还是影子的主意?”
这事确实是她谋划的,为的就算让自己远离这人,不深陷其中,冷冷道“有区别吗?有关系吗?反正木已成舟了,你还能抗旨不成。”
这人还真是拿着鸡毛当令箭了,他气急。
从怀中拿出婚书,递给她,道“我将功补过行不行?”
这人又卖什么关子,她接过信封打开,拿出里面的东西,一打开她便惊得目瞪口呆,看着他不能言语。
她如此幡然醒悟,这人昨日失控的原因。
她手中有王家的把柄,她自己也可以拿回婚书的,可是她怕与他撕破脸,那她的性命便岌岌可危了,因此一直未动手。可是没想到这人竟然如此轻易拿到了。这样的他,无所不能,让她既喜欢,又害怕。
她庆幸这人是深爱她的,不然她早就成为这人的盘中餐了。
他伸手轻轻地将她拥在怀里,道“安儿,你只能冠之我姓,别人是休想染指,不然我会让那人死无葬身之地的。形势所逼,当初你是被迫签下这婚书的,我不会怪你,你也不必跟我解释与自责。”
一切过往他都知道了,她犹如身处阳光下,藏不住任何秘密,有些惊慌失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