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思艺蹑手蹑脚地转动钥匙打开院门,看着老妈房间灯光已经熄灭,不由重重呼了口气。幸好,周五她一般回来得都比平常要晚。
低头看了眼套在身上的宽大男士衬衫,她一溜烟冲进了浴室。
她慢慢将衣服脱掉,白皙的身体便一点点从衬衫中剥离出来。抬眼,韩思艺从镜子里看到自己不着寸缕的身体,从锁骨以下青青紫紫的吻痕遍布全身,看得她触目惊心。
气煞,她干脆偏过脸,闭上眼睛恶狠狠地咒骂道:“王八蛋!带面具的变态!去死吧!最好喝水被噎死,出门被撞死,上个厕所都被憋死!下次再遇到,我一定扁得你满地找牙,揍得你哭爹喊娘!从今天起,我韩思艺,跟你势不两立!”
躺上硬硬的木板床,她便在对某男人恶狠狠的咒骂声中睡着了。
清晨,柔和的阳光洒进卧室,白色空间沾染上一片金色。
被窝里的女孩懒洋洋地翻了个身,将头埋进软软的被子里继续睡。
这时,厨房传来自家老娘嘹亮的催促声:“韩思艺,你还不起床去打沙包,想睡到什么时候?”
女孩迷迷糊糊地抓过床头的闹钟一看,顿时清醒不少——居然八点了!
韩思艺连忙滚下床,火急火燎地进浴室晨浴。她的生物钟一向很准,上不上课都七点准时醒,今天居然失了准,都是可恶的面具男害的,昨晚在床上她骂了他很久才睡着。
洗完澡,她随便套了件背心,去院子里打沙包。对着吊在面前的沙包,韩思艺狠狠出拳,将它想像成面具男的那张脸,越打越起劲。
与此同时,台北一座沿海别墅。
书房内,祁牧焱长腿交叠,闲适地坐在皮椅上,右手不停地将一个黑色Givenchy打火机点燃又吹灭,点燃再吹灭,俊美的脸上表情有些心不在焉。他左手压在桌角一只精致的银色盒子上。那盒子样式别致复古,材质非钢非铁,却坚硬无比。无论是用锤子砸还是用钳子撬都不能将盒子打开,在盒子正上方,有两个小小的钥匙孔,只有找到这两把不知所踪的钥匙才能将盒子打开。然而帮会中就连三朝元老也没有人知道那把能打开盒子的钥匙在哪里,这个盒子里面装的是什么更是个谜!
这个盒子是前任黑道龙头老大韩东烈留下的,据说是他重金雇用双子神偷门的门主亲自出马替他从国际文物展览会盗回来的。其中装的是文物价值连城,只有韩东烈有打开这个特制盒子的钥匙。自从他死后,黑道上人人都在找寻这个盒子以及钥匙的下落,却无人知道盒子已经落在了他的手里。
‘咚咚咚!’有人敲门。
“进来。”他冷冷开口。
房门被打开,拓野走了进来,对他弯腰行礼:“殿下。”
眼风一扫,祁牧焱淡淡问道:“查得怎么样了?”
“就表面来看,那晚是乔四爷的人偷袭殿下。”拓野恭敬地汇报结果道,“不过就我们在东联帮的卧底所知,乔四爷并不在台湾,而是带着大小老婆去日本度假了。而那晚事发后,洪启安就亲自去越南收一批货,分明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眸光微沉,他蹙眉冷冷道:“乔四和洪启安这两只老狐狸打得什么主意,我心里有数。”无非都想看他与其中一方斗得两败俱伤,然后坐收渔翁之利,只是天底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不过殿下让属下查的另一件事,似乎遇到些麻烦。”
“麻烦?”祁牧焱挑高眉峰,冷冰冰地问道,“什么麻烦?”
“属下查到的结果是韩思艺母女俩一直住在幸福街,从来不曾离开过。”微微顿了下,拓野接着说道,“只不过这个结果来得太容易,而且似乎有人在幕后将她们的身份掩饰得很完美,属下想探出进一步的消息,却无处着手。”
“哦?”耐心地听他说完,祁牧焱轮廓分明的俊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连声音都很淡,不起一丝波澜,“那就继续查,直到查清楚为止。”
“是。”拓野领命,立刻退下,离开前将房门关上。
祁牧焱敛了下眉睫,眼中闪过含义不明的神色。
他从来不信能有什么是自己查不到的,就让他看看韩思艺的身后究竟隐藏了什么样的狠角色!
忽然想起她昨晚留下的电话号码,他快速拿起桌角的手机,拨通那串号码,手机里传来某女孩清脆的录音声:“哈喽,你好啊,我是韩思艺!今天是周末,我不在服务区哦。小事就直说,大事请挂断,如果是想我的话,你可以在听到‘嘟’的一声后给我留言。嘟……”
听着手机里的声音,他随手按掉电话,戴起黑框眼镜,然后缓缓走出书房。
既然打不通,不如直接去幸福街,他正有惊喜要送给她。他还未走完最后一阶楼梯,就看到恭敬等在客厅的男子。
听到脚步声,九夜立刻转身,九十度的深度鞠躬,恭敬道:“殿下。”
看来他暂时是没办法离开这里了。
“那边交易进行得怎么样了?”男人自顾自走到吧台替自己倒了一杯水,骨节分明的手拿着六角水晶杯,姿态闲适。
“交易一切顺利,只是、”九夜低下头,迟疑半晌才接道,“……越南那边有部分货被海关扣下了。”
“部分?”放下透明玻璃水杯,祁牧焱抬眼扫过他,危险地紧了紧眉峰,“我要确切的数字。”
“价值五千万的货,海关迟迟不肯松口。”他回道。
“海关方面,我来打点,你回去继续盯着货,这次的交易不能出半点差错。”男人抬指敲了敲大理石台面,下达指令,“必要的时候,我不反对你采取武力解决问题,不过要做得干净利落。”
他立即挺直腰身:“属下明白!”
“去吧。”他对九夜挥挥手。
佑大的别墅里,瞬时只剩下他一个人。
他端着水杯从吧台走到沙发前落座,打开茶几上的电脑,与大洋彼岸的子公司连了线,那头有人将机密资料传了过来。他细细地阅读着各项条款细则,然后逐条修改,时间就这样不知不觉地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