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在民间女子,男家去女家迎亲时,均在昏黄。可皇家不同,祭天、祭祖、参拜,随便一项都要用一个时辰。
李延昊先是要入未央殿请安谢恩,又随皇上祭天、祭祖,祈求国泰民安。吉时到,便出午门,沿京城正街一路走向丞相府,路边设有帷帐,均无闲人。
待到来到秦府,已过午时,辇轿一路返回皇宫,群臣均在宫门外跪拜等候。
入了未央宫,又是一番参拜,王爷、妃子一应长辈都要一一行礼。所行之礼,各有不同。
整整一日下来,秦文珺半粒米也未食、半碗水也未饮。
夜宴之上,御筵既陈,大臣跪进酒,此宴是皇上所设,九十席,仅有大臣、王爷,无一后妃女眷。此时,秦文珺已被送到东宫,等候李延昊。
彻宴谢恩,又是一跪三拜,仪仗具列,灯炬前引。李延昊入东宫与秦文珺第行合卺礼。等到所有仪式进行完,宫女退下后,已到戌时。
秦文珺已经疲惫不堪,连吃饭的力气都没有,进了朝合殿,便倒在床榻上,只想着安安稳稳地睡上一觉。
李延昊知道她已累得不行,便吩咐厨房准备些小菜、甜粥温着,等到她什么时候醒来,再什么时候端上。而他,则去听雨楼处理父皇交代的政务,这也是秦文珺之前交代的,大婚之日还在理正,足以让史官写进史书。
天未亮,杨妃身边的老嬷嬷便来提醒:“娘娘让奴婢传话:辰时要入未央殿请安,还请郡王早做准备。”
李延昊起身来到朝合殿,秦文珺早已梳妆好,坐在那里等着她。
二人用过早膳后,便一同去未央殿请安。
“听闻昨们并未同房?”皇上有些不满地看向李延昊。
李延昊不亢不卑的回答:“儿臣在处理政务。”
皇上脸上的神色稍微有些缓和,“朝政固然要紧,但也莫要冷落的珺儿。”
“儿臣明白。”李延昊垂下头。
“若无他事,便退下吧!”皇上挥了挥手,示意他们下去。
二人也并未多言,行了礼后,便退出未央殿。
“难为你一夜未睡。”秦文珺看向他,“回东宫后,大臣来访,只怕也闲不下来。”
他笑了笑,脸上看不出丝毫的倦色,“无妨。”
到了东宫,果然一些官员已经排在那里等候他们,大臣们手中拿着锦盒,见到李延昊,便拱手相贺:“恭喜安平郡王。”
今日说来的大臣,都是与李延昊交好的大臣,也无需行正式的跪拜大礼,他们今日来此,只为送上贺礼。
“各位大臣请入殿。”李延昊与大臣们走进明心堂,那里是会客之地,她身为女眷跟进不去不妥,便与时雨去了听雨楼。
打开听雨楼的窗子,正好能瞧见明心堂,她瞧见李延昊与人谈笑的模样,心中倒是对他有几分钦佩。这些大臣官职高低不等,但都曾送长华公主远嫁,可见一路上,李延昊笼络了不少的人心。
她还以为李延昊性格孤僻,担心他不懂人情世故,不主动与人结交,如今看来,她的担心太过多余,李延昊与人之间的相处之“道”,拿捏的比她有清楚。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官员们才纷纷退去,李延昊刚迈入听雨楼,准备歇一歇,只听白露说道:“福王来访。”
秦文珺与李延昊对视一眼,露出同样耐人寻味的笑容。
明心堂,秦文珺、李延昊、福王坐在矮桌前,时雨端上茶点后,便将门虚掩上,与白露守在门外。
福王面色凝重地看着李延昊,“安平郡王,近日真是风光!”
“不敢。”李延昊谦和地微笑,抬手拿起茶杯,恭恭敬敬递到福王面前。
福王接过茶杯,从衣袖中取出一叠纸,重重地拍在桌上,“私自调查燕王,该当何罪?”
秦文珺瞥了眼桌上的纸,将那些纸推到福王眼前,“安平郡王有心结交王爷,这些仅仅是见面礼。”
“什么意思?”福王问道。
李延昊深沉地说道:“若王爷不嫌弃,侄儿愿助您一臂之力。”
“不过是一介小小郡王,能掀起什么风浪?”福王不屑地挑了挑眉毛。
“自古近水楼台先得月,我们已入住东宫,还有什么风浪掀不起?”李延昊慢条斯理地饮着茶,余光看向秦文珺。
秦文珺会意,便接着说道:“朝中局势一日一变,皇上有心立燕王为储君,王爷的政绩不比燕王少,您舍得将戳手可得之物奉于他人?”
“你挑拨离间的本事比起你阿爹可差得多了!不过……”福王阴沉的笑了笑,看向李延昊,“本王偏偏喜欢这离间计,你若能绊倒燕王,待本王登基后,必然少不了你的好处。”
李延昊拱手道:“侄儿自当尽力。”
福王满意地点头,收起桌上的纸张,低头继续品茶。
临近年尾,由于惠妃去世,皇上便将年关之事交由杨妃处理。由于四皇子下落不明,此次年宴也取消,杨妃只需将除夕当日各宫所用之物,送到各宫各殿便好。
腊月二十八这日,正好来东宫送过年的例银,与秦文珺还没说几句话,便听时雨说道:“郡王妃,太医已侯在殿外多时。”
杨妃佯装着关切的问道:“你身子不舒服?”
秦文珺低声道:“许久不来月事,便请医女来瞧瞧。”
宫女入殿拉上纱帐,挡上屏风,牵上一丝细线,将另一头递给太医。太医一边诊脉一边问道:“郡王妃近日可有头晕之症?”
“有。”
“可有恶心、焦躁之感?”
“有。”
太医放下细线,面露难堪之色,吃吃地说道:“郡王妃应是遇喜了!”
杨妃惆怅地叹道:“此事先不要张扬,本宫这便去请示皇上。”
遇喜本是喜事,但才刚刚大婚就有了身孕,只能证明郡王妃行为不检,早在大婚前就失了身。此事若传出去,定会有损皇家颜面。
杨妃与太医走后,时雨关紧门窗,拉开床帐,瞧了眼躺在床后暗室中的孕妇,对秦文珺问道:“为何如此急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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