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朝中归来,司马睿一路深思,庄娥恭谨跟在后面,在天和殿门口,司马睿顿住,转身要庄娥将逸馨、凌儿、霜儿、岚妃、希希还有飘雪等后宫所有人,全都召集来天和殿。
司马睿先去了内殿,神月正在小口咬着糕点,见司马睿进来,瞧了他一眼,目光一闪,放下糕点,问道:
“你又要离开了??”
司马睿苦笑点点头,回道:
“朕也不想离开,但朕。。。作为帝皇,还是需要尽点心力。这一次是去偏远的南蛮之境,朕不能带着你一起前去,所以只能将你留在这里,朕会托付逸馨好好照顾你的。”
神月听了,没什么表情,拿起糕点再次咬了起来,淡淡道:
“你去,带着神龙玄佩,我们命运一体,我会等着你回来的。”
司马睿看着神月平静的侧脸,想知道她内心真正在想些什么,不过神月不想说,司马睿也怕自己会动摇,他就这样静静看着神月的侧脸。
不知过了多久,凌儿进来,轻轻唤了一声:
“陛下。。。”
司马睿知道,外面大概人都来了,他正了正神,随着凌儿走了出去。
外殿之中,以逸馨为首,傲雪、霜儿、柔儿、希希、岚妃,芊芊也过来了,还有肌肤纯白如雪的飘雪,还有香荷,还有其它的秀女,全都静静守候着。以前,司马睿从不会传召她们,这一次却将大家全都召集过来,大家心知,这次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
司马睿走到殿前,凌儿就守在他身边,庄娥恭候在另一侧,他的目光,在每个人的身上停留一阵子,最后,他清清嗓子,道:
“这次将大家全都召集过来,是有一件事要告诉大家,这件事刚刚在朝堂上,已经商定下来,所以朕在这里说出来,只是让大家知道一下。朕不久就要出征去了,这一次,是去偏远的南蛮之境,所以朕不能。。。除了凌儿跟随朕一起,其他人。。。你们就好好待在宫里吧!”
说着,司马睿看了凌儿,凌儿默默点点头。他本没要说带凌儿一起,并非不想,而是下意识觉得,就算不说,凌儿也肯定会跟随他一起的,所以说了出来,也好让大家信服。
帝皇出征,自己留守宫中是正常的,所以岚妃、希希、飘雪和香荷,还有其他秀女们都没什么表示,逸馨也能谅解,其实这些话,司马睿主要是说给傲雪、霜儿和芊芊的。
果然,司马睿说完,傲雪不开心绷着一张脸,霜儿有些落寞,芊芊神情幽幽,而且司马睿在大家面前说出来,自然无法去述说什么,傲雪和霜儿总有心结,芊芊也觉得有点疏远。
司马睿知道这种方式不太好,以前他都是一个一个去安慰的,但这一次,他怕自己内心会动摇,遥远的南蛮之境,一旦内心动摇了,就算去了,也无济于事。
还有一件事。。。司马睿暗暗横着一颗心,终于说道:
“还有。。。朕。。。朕已有了四个孩子,一男三女,要是朕。。。有了什么意外,你们要。。。守着他们成长起来。朕还未正式册封,到时候,你们不想待在宫里的,可以自主出宫去。”
司马睿说完,逸馨轻轻叹了口气,凌儿没什么表示,司马睿心知,凌儿肯定会随着自己而去的;傲雪眼眶一红,也没说什么,不过一脸绝然,司马睿也知道改变不了什么;霜儿眼睛也红红的,尤其难过;柔儿也是轻轻一叹,香荷低头不语,岚妃神色复杂,希希双目黯然,芊芊痴痴呆呆,其他秀女也各有神色,只有飘雪,神色还是和平常一样。
司马睿说完,内心非常不忍,但作为帝皇,总还是要说出来。一年前,他的意识穿越来到这个世上;一年间,发生了好多事情,现在的生活太美好,总觉得像一场梦境。
但自高靖谋逆,紧接着司马南内乱,同时东岛进犯,现天龙内部刚刚平定,南蛮又来入侵,司马睿数次致身险地,虽他有神龙玄佩,总说自己洪福齐天,但要真出了什么意外,他怕这繁华一梦,会随着他烟消云散。现在,他有孩子了,所以,他想早点交待后事,就算真的要离去,心里也会踏实一点。
虽然有些情绪激动,但在大家面前,谁也没有爆发出来,司马睿叹了口气,道:
“好了,朕这次要说的,就这些了。。。逸馨、霜儿、傲雪、芊芊,你们留下,其他人先回去吧。”
其他人悄悄离去,默然不语,庄蛾也默默退了出去。
司马睿看了大殿一眼,只剩下凌儿、逸馨、傲雪、霜儿和芊芊了,傲雪含泪,一脸倔强,不想理会司马睿;霜儿同样含着泪,眼巴巴看着司马睿;芊芊有些茫然,一脸无助的样子。
逸馨轻轻叹道:
“陛下,你何必这么说呢??”
司马睿苦涩一笑,喃喃道:
“朕总觉得繁华一梦,随时会离朕而去,朕自是舍不得离开你们,但世事岂能件件如意;况且朕肩负着天下之任,虽想逃避但也逃避不了,朕所想的,就是希望你们开开心心生活下去!”
“这样的话,陛下就应该保重自己,我们也。。。”
逸馨说着,眼圈一红,其实逸馨心里也很难过,但她需要表现得坚强一些,这样其他姐妹也能坚持不哭,这样司马睿的一片苦心,就不会白费了。
司马睿走了下来,拍拍逸馨的肩膀,什么也没说;接着,他走到傲雪面前,轻声道:
“傲雪,不要生气了,朕也只是说说,不会有事的。。。”
傲雪狠狠跺了一下,正好踩在司马睿的脚上,司马睿正要叫痛,傲雪一下子抱住司马睿,坚强的外表下,她的一颗心非常脆弱,泣声道:
“陛下,答应我好吗,不要丢下我!!”
司马睿轻拍傲雪的背部,安慰道:
“好的,朕答应你,不会丢下你的!!”
“陛下,也答应霜儿,不要丢下霜儿。。。”
霜儿也拥了过来,司马睿连忙安慰:
“好的,朕也不会丢下我的好霜儿的!”
芊芊看着眼前温馨的一幕,泪水不知为何,悄悄流下,也许只是感动,也许。。。自己在期待什么吧。。。
司马睿看着芊芊,微微笑笑,伸手摸摸芊芊的头,温和道:
“芊芊,朕这一阵子不能陪你了,乖乖听你逸馨姐姐的话。。。要是想。。。朕很快就会回来的!!”
司马睿没有提到司马南,他想起将芊芊托付给他的时候,那时候,司马南内心是多么痛苦决绝。。。所以,司马睿不想辜负司马南莫大的苦心。
芊芊只是温顺点点头,这个时候,她终于体会,在感情方面,自己还是个孩子,而且。。。她的内心深处,有另一种感情,正在生根发芽。。。
这一天,太阳悄然落下,黄昏时分,司马睿来到东校场,一队精锐禁军护卫集结,正在守候;凌儿前来两匹骏马,其中一匹,正是司马睿的伙伴,“小白”,金睛追云天龙驹;还有一匹,是凌儿的爱马,“红红”,赤焰追风驹。
司马睿和凌儿分别跨上战马,离开皇宫,疾驰而去。他们选择黄昏离去,是不想在宫里度过一个漫长煎熬的长夜。夜色清凉如水,“哒哒”的马蹄声,在旷野中响起,落下离别的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