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板之上,风某闻言眼前一黑差点倒过去,苦瓜着脸叫道:“不会吧梦老,我可是看史书上说咱家三十万人皇铁骑,随当今圣上从祖地杀入中天的呀,他们难不成是飞过去的?”
梦老听罢嗤笑道:“汝可知三十万人皇铁骑如何组成?数位圣人,百余位半圣,三十万大能,每人两骑,皆是沐得天更有了灵性的战马!
东天虽被沧海覆盖,飞禽猛兽横行,各种传说中的巨兽凶兽出没,但是当时哪个敢露头?早就不知道跑哪去了。
圣人开路,半圣环绕,三十万大能如履平地,一路踏水而行杀入中天。”说着,梦老的眼神游离到了东方,情绪也开始渐渐激昂。
风缙二人闻言皆是如梦似幻的将思绪飘至远方,试图身临其境来感受一番那令人神往的情景。
仿佛忘记了身处何方,仿佛忘记了所有不适,脑海中全是那个圣人开路,半圣环绕,三十万陆地神仙列阵杀入中天的场景,那是何等的大场面?
当今天下之江湖,沐天更的陆地神仙已经可以开宗立门了,纳纯元的陆地神仙堪称凤毛麟角,皆为各教各派的老祖宗或者太上长老之类的。
至于溯本源的陆地神仙?不入朝堂也在为朝堂办事了,不然就是出现在清律监的谋逆薄上,人早没了。
三十万军伍中的陆地神仙,那该是何等天威?难怪,仅三十万就将中天由东至西捅了个大窟窿,捅的中天各大势力数百万大军哑口无言。
其统帅神鬼莫测,智计百出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就是赤裸裸的实力碾压了吧,这谁扛得住?
正当风缙二人沉浸在幻想中的时候,一艘小扁舟靠近了他们,只听闻一个颇有喜感的少年声音传来。
“老爷子老爷子!这儿!这儿呐!”梦老环顾四周,发现能称得上老的也就他一个了,于是黑着个脸向声音来源处看去。
风缙二人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滑稽叫声打断了幻想,饶有兴致的向那发声之人望去。
只见此人一袭白衣一头短发,更为惊人的是,此人竟然连双鬓都给剃的几乎可见头皮,他一脸兴奋地站在小扁舟之上,朝着他们的方向不停挥手。
梦老将他上下打量了一遍,只觉怪异却并无危险气息,便任他靠近。这人近前之后才发现,其竟然是一个与风缙二人差不多年纪的少年。
少年抱拳笑道:“老爷子,我是庆洲北境铁衣门的内门弟子,梦一天!随门中长老前来参观平洲南境的祭天大典,不过中途出现了一些突发事件,与门人走散了。如今只有这一艘小扁舟,求求老爷子顺道带我一程,你们去哪随便把我扔下就行!”
梦老闻言眉毛一挑,瞪着个眼珠子将他再次打量了个遍,要不是此人修为平平无奇,气血不盛,虽强于凡人却也寥寥,他都以为此人是某个对他知根知底的仇家寻仇来了。梦姓?这可不常见。
梦老骤然变脸,挥手一道真气击碎那一艘扁舟,随后将此人凭空拽上船来掐住脖子,直视道:“老夫给你个机会,说实话。”
这个叫梦一天的少年再不复刚才自来熟的样子,一脸尴尬的笑道:“老爷子别动手,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我真是庆洲北境铁衣门的内门弟子,我姓梦,做梦的梦,一天这个名字是我自己给自己取的,反正我是个孤儿,我想叫啥就叫啥呀。
我也确实是随门中长老来参观这边的祭天大典的,不过不是中途出现了一些突发事件,是我半夜偷偷溜出来的。
前辈开开恩,你们去哪我去哪,我也不去参观那什么祭天大典了,你们随便在哪上岸的时候把我扔下来就行了,我只是不想回铁衣门了而已。”
风缙闻言不由怪异的看了眼风某,风某仿佛有感,扭头瞪过来,风缙尴尬一笑道:“嘿,梦一天这个名字也挺有一番韵味的......”
风某哪还不明白他的意思,顿时气结,黑着个脸冷哼一声。
梦老半信半疑的将他放于甲板上,出言道:“把你铁衣门象征内门弟子身份的器物拿出来,然后施展一下你铁衣门的武学。”
梦一天闻言从怀中掏出了一块印着贴身铁甲样式得到小铁片,中间刻着内门弟子,下面写着梦一天三字,随后起手施展出了两式蹩脚的拳法。
随后尴尬的笑着站在了一边,“前辈,我对铁衣门的武学不甚感兴趣,所以就随便学了学,献丑了,献丑了嘿嘿。”
梦老看着他那蹩脚的招式,一脸嫌弃道:“上船可以,老实待在甲板,我们也是去参观祭天大典的,正好可以同行。
今日午时便至长水附近的渡口,到时就能下岸。”说罢,像刚才一样负手望向远方,不再理他。
梦一天长舒了一口气,转头看向风缙二人,一脸笑嘻嘻的向风某打招呼道:“这位老哥,好福气呀。”说完深深地看了眼风缙。
二人被他莫名其妙的言语说的一头雾水,风某疑惑道:“某为何就好福气了呢?”
梦一天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凑近身形轻笑道:“老哥,嫂子肤如凝脂,手如柔荑,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
女扮男装尚且美得如此不可方物,私下里的模样岂不是更加貌若天仙倾国倾城焉?吾观老哥比我大不了多少,但你这福源,啧啧,相当的深厚呀。”
梦一天的话声音不大,在这朝雾缭绕的江面上显得更加小了起来,像是悄悄话一样,传进了一老二少的耳中。
风某闻言一愣,细细品味之后,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种梦幻的状态,良久终于回过味来。
清晨的羿江江面上,回荡着一个少年撕心裂肺的大笑。
风缙此时整个人都不好了,哪怕他自幼聪慧绝顶,生而知之,此时也不知道怎么办了,胸前的项链依旧清凉,让他渐渐恢复了一丝神智。
“噗——”,一声低笑被另一个少年撕心裂肺的大笑下掩盖的几乎听不见,但是刚恢复了一丝神智的风缙听到了。
风缙转头看向那发出了一声低笑的梦老,梦老也回首看向他,轻咳两下后,梦老努力的忍住笑意严肃道:“小缙啊,老夫想到了好笑的事情。”
风缙不解的问道:“什么好笑的事情?”
梦老严肃的说道:“昨天一条小王八在江面游着游着,被我们的船轧下去了。”
风缙不解的问道:“这好笑吗?”
梦老严肃的说道:“当然好笑哈哈哈哈哈哈——”梦老突然放声大笑,笑声中气十足,荡气回肠,甚至一度盖住了风某那撕心裂肺的笑。
风缙仿佛受到了天大的委屈,双眼充血,像个愤怒的兔子一样。
转头看向不知所措的梦一天,猛的冲上去一把揪住他的衣襟,抬首露颈,指着颈部那一处小小的凸起对着梦一天怒声道:
“看见这是什么了吗,看见没,我是男人!你个一天到晚活在梦里的......猪!”愤怒的风缙再一次诠释了什么叫“书到用时方恨少”,他只恨平时为何没有跟江南歌学几句骂人的话。
梦一天此时比三人更加的迷茫,直到看到了风缙雪白的颈部那一个微不可见的小凸起,他才知道他刚才的发言有多么梦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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