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事”羽阳略略顿了一下,“是长公主让你来问我的吗?”
“是的,我们想听听你的想法。”姜玫初没有否认。
“如今的事情嘛——可以说,我们全不占优。”羽阳这句话可以说是非常的悲观,马上就迎来姜玫初的反驳。
“我们今天不是已经让连称大夫动摇了吗?你不觉得太悲观了吗?”
“动摇如果你是这么看的话,我倒觉得你比我还悲观。或许可以说是让他下定决心了——至少连称现在已经觉得跟随公孙无知比姜诸儿更有前途,不是吗?”
羽阳的这番话让姜玫初很是摸不着头脑:“也就是说,姜诸儿方面失去了一个连称,而我们却得到了一个可以在齐国牵动风雨的大人物的支持。此长彼消间,虽说确实没有占到多少优势,但是全不占优就有点过分了吧。单说我娘本身便是长公主,在齐国朝廷上也有些话语权,遑论再加上连称这个狠角色呢?”
“这些,我何尝不知道呢?”羽阳听了却哈哈一笑,不以为然,“我且跟你说说如今的形式吧。”说着,把酒葫芦拿来,放在桌上,“齐公病危,时日无多,这件事意味着什么,你清楚吗?”
“什么”
“啪”,羽阳将葫芦倾倒,说道:“齐公一倒,我们又该如何立足”
“莫不是快速行动,在齐公倒下之前,解决掉姜诸儿呗!”
姜玫初这句话说的轻描淡写,但是两人都知道,这并不容易。
羽阳则干脆就说:“更可怕的是,现在齐公的生死,拿捏在谁手里我想绝不是齐公,或说是死神吧”
齐公病重,需要有人服侍,而近日姜诸儿提出尽孝,亲自服侍齐公起居——可以说,齐公的性命是被他的儿子拿捏在手上了。
姜玫初明白这层意思,但是又说:“齐公如果突然离世,难道姜诸儿能摆的脱怀疑吗?他总会考虑一下这件事的代价吧!”
“但我们却没有可能不去忌惮,别到时候逼得他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来。”羽阳缓缓说道,他说的越慢,就代表这件事更加的重要,甚或是说更加严重!
“可是这件事情,不管是我们还是他姜诸儿,都要考虑再三吧!”
姜玫初似乎还想要辩驳着什么。
可是羽阳却不会留有任何情面:“姜诸儿处于主动,不管我们有何打算,他都能在任何时候解决掉一个大问题——继承的问题!然而,这并不是我们最大的问题。”
“最大的问题”
“连称,还有管至父两个人,他们的动向。”
“怎么说”
“现在既不能与他们挑明,也不能将我们的意愿——用公孙无知代替姜诸儿,这个东西不能公诸国人——那样只会逼得两人狗急跳墙!”
“怎么会”姜玫初想不明白,如今连称已经倾向于我方,管至父虽没有接触,但应该也会选择公孙无知,都能做到明确表态的人,为什么会怕将自己的意愿公之于众呢?
姜玫初想不明白的事,羽阳总能给出一些回答。
“如今姜诸儿势力强大,当我们实力没有他的一半的时候,他们是宁可选择在事情败露时,出卖我们的——以此换得姜诸儿的信任,从而保全家族根基。”
人之常情。
他们必须要做好两手准备,虽然他们与姜诸儿不和,虽然他们更愿意倾向于公孙无知,但是出于自身的考虑,必要的时候,仍会投向姜诸儿的阵营。就算是姜玫初也没有反驳的力量了。
所以,姜玫初现在越是不知所措,就更愿意倾向于羽阳的意见。
“现在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增强我们的力量。”
羽阳很快就有了主意。
“这件事,说难不难,说简单也不简单。首先,我们需要管至父的表态;其次,我们还需要收买一些要员,如有必要,还需要邀请一些能人异士;第三,在国人中制造舆论,表明公孙无知的正统性,姜诸儿的恶劣行径对齐国的危害——如此便能更好地获得群众基础。”
“第二件事,就是要联合上书,要求罢黜姜诸儿。”
“最后,便是要如何让公孙无知坐稳高位。”
“万事开头难,现在可以组织一下我们的下一步动作了。”
羽阳打开葫芦,喝了一口,有些辣喉咙,咳了两声,面色也略显泛红——不太好受。
“嗯,好。”姜玫初却有点呆滞,显然是被羽阳这般明细的计划吓到了,不过还是缓了过来,想了想,说:“管至父我倒有办法,可是所谓的收买什么的,莫说是我就算是长公主,也没有办法。”
“那就找公孙无知!”
羽阳清了清嗓子,然后说。语气因为被呛到了,有点激烈。
不过姜玫初却明白羽阳的意思。
公孙无知是被齐公当做世子来养的,他每日收到的钱财是和姜诸儿一样的。如果他乐于出手,那是最好不过的。
“谁去见公孙无知”
如果要赶快行动的话,最好是兵分两路,既然姜玫初选择去应对管至父,那么羽阳就必须在同时去见公孙无知。
“好,我去应付他。”
羽阳本想拒绝,但是还是应下了这份工作。
羽阳也想去见见这个昏聩的人,以考量他的价值。
次日,两人早早地出门了,知道下午才回来。
在之前那个内室,和长公主一起商议。
不过两人的神色却已经告诉长公主,事情的进展并不是多好。
姜玫初还是非常地高兴的,原因是搬出姜诸儿与公孙无知的优劣还有连称的选择后,管至父还是非常快的倒戈了。
不过也如羽阳所说的,管至父的意向也是语焉不详的,还是选择不表态,在不到和姜诸儿决裂的时候,不会完全倾向于公孙无知这一边。
而羽阳则是完全的不乐意。
“公孙无知,确实不行。”
这是羽阳的开场白,表达出他的不满。
他的不满,显然是因为这次会见公孙无知。
按照羽阳的言语,他在清早就交了引荐函——由长公主写的。但是直到午时,才得见面。
这倒还好,最关键的是,这个公孙无知完全就看不起羽阳,就算是说要谈一件至关重要的大事,他也不愿遣散仆从,这让羽阳感觉到了侮辱。
好说歹说,才得到两人密谈,可是羽阳越谈越觉得,这个家伙完全不在乎世子之位,如此看来,根本就无法威胁到姜诸儿分毫。
话不投机半句多!
羽阳选择放弃说服公孙无知在这次密谋上投资了。
甚至他都觉得,没有一点时间值得浪费在这个家伙身上。
“现在,我只有一句话——他确实不行!”
“如果缺了一个公孙无知,会怎样”长公主有点疑问。
“我们必须要有一个可以替代姜诸儿的继承人——就算是只考虑最终结果。就是说,不让公孙无知参与计划,只是在最后时刻,把他送上位子。恐怕也难。”羽阳显然是不看好公孙无知。
“怎么说”
“我们有什么资源能够收养一些能人异士呢?要知道,姜诸儿身为世子,既有资源又有人望,能请来各式各样的高手来,恐怕就算是修炼者也能请来几个。我们可没有这么雄厚的底子啊!”
“我倒是可以弄出一些钱财来,来支持你去收纳人才。”
长公主显然是要豁出去了。
虽然羽阳知道得不偿失,但也只能说:“我到可以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