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若瑾在赶往“灵阁”的路上袁蕙翎正在满心挂笑一脸幽怨的诉着苦若是看不透她是故意使坏还真以为她是委屈的比窦娥还冤反倒是梁家这位四奶奶心胸狭隘不容人了。
“你我好好的来触这个眉头作甚?原本以为梁四奶奶开了酒铺子过来送上一份大礼做庆贺好歹也相识一场也有得赠一杯酒尝的面子可谁承想”
袁蕙翎眼圈微红“可谁承想连门儿都不让进坐上片刻都不容实在太让人伤心了。”
“表哥”袁蕙翎轻咬着嘴唇“是妹妹想错了都怪我要不然咱们走吧?免得招人闲话啊?”
王中科这会儿已是气急败坏一张脸如同包了火的油纸只差片刻就会发泄出来。
原本好心来送礼孰料却被几个下人给拦在外面?
哪有酒铺子是不容人进去吃酒的?纵使梁四奶奶有这层规矩但他是什么人?他的表妹又是什么人?
堂堂中林县令的女儿和外甥被拦在一个新建的酒铺门口这一张脸可谓是被人抽打了巴掌再踩两脚彻底的丢尽了。
袁蕙翎委委屈屈的模样更激发了王中科颜面扫地的痛感看着站在门口的王福王中科冷哼道:
“我今儿还就不走了酒铺子不是卖酒的吗?我是买家银子就是道理现在我还就不走了你们开个价所有的酒我都要了唯独就一个条件”
王中科一指下人拿出身上所有的银钱更有几张大额的银票“条件就是爷我要在这里吃酒”
王福此时也一脑门的官司。
因为他真没想到开张的第二天一大早就会发生这种事。
尽管禾苗已经与他提前了四奶奶嘱咐过会有人来捣乱可这也太快了吧?门板子刚刚歇下便立即登门找茬而且找茬的人还是县令府的姐和千总府的少爷让他如何直得起腰板?得出拒绝的话?
这种人物在王福之前的世界当中是仰望和高高在上的存在而今就站在他的面前他还要将这等人物赶走实在是一件格外棘手、格外艰难的事。
余光偷偷睹了一眼侧门处的禾苗禾苗一脸厉色的朝他摇头示意他不能答应。
王福也无可奈何只能露出尴尬的讪笑“抱歉真的十分抱歉这是主人定下的规矩我们做下人的哪敢肆意违背?求您高抬贵手只要您别再要求留下用酒偏要破了主人的规矩我跪在地上给您磕上两个头还不成?”
王福的低三下四并没有换得王中科的怜悯和同情反而气势更盛起来“你的意思是我连买酒你们都不卖了?”
“卖但是您只能带走。”
“我就要在这里喝。”
“不行主人定的规矩不能破。”
“你们这是目中无人肆意定规哪家酒铺有这种莫名其妙的荒唐规矩?简直可笑。”
“这是主人定的我也没办法。”
“你们不懂规矩爷我就教教你们什么是规矩”
王中科脑子一热挽起了袖子朝身后的下人吩咐道:
“在门口给我立个桌子买了酒我就在门口喝那里可不是酒铺了纵使你们主人出现也管不着我喝不完看看谁敢进来买你们家的酒”
“表哥还是算了吧咱们还是走吧。”
袁蕙翎没想到事情会发展的这么突然更没想到王中科反应会这么大。
原本不过是想借王中科的名义恶心一下徐若瑾再让她被梁夫人斥骂一通、让酒铺子传出笑话罢了谁知道自己这个表哥还要跟徐若瑾扛上了?
虽然她昨晚去磨袁仰请他想办法绕了八个弯子把梁霄请走让梁霄不会回来为徐若瑾撑腰但这事儿也不能闹成自家人丢脸啊
王中科才不理会袁蕙翎他的心里就是卯上这个劲儿了。
梁家早已不是之前的梁家不与他结亲就罢了如今自己腆着一张脸来给送礼却连想要在此吃上一杯酒都不行他王中科何时受过这等怠慢?何时受过这种侮辱?
不管对方是谁今儿他要是不找回点儿颜面定会被人当成话柄笑上一辈子往后如何立足?
“搬今儿我就要在此喝个痛快还不快给我搬?”
王家的下人们不敢再拖延立即到隔壁的茶楼强行的搬出一套桌椅板凳横在了“灵阁”的大门口。
茶楼的老板只觉得这件事是看热闹也惹祸。
好端端的不去搬其他人家的物件怎么偏来搬自己的?
惹不起王家这位少爷他也更惹不起梁四爷啊那位才是煞星单是远远看去都觉得惊悚畏惧若是知道王中科用的桌椅板凳是他家的还不跟自己玩了命?
可茶楼老板不敢直接去找王中科要回来只能长叹口气感慨自己的倒霉私下派人去找禾苗和酒铺的伙计拉关系情儿。
他也是个无可奈何之人啊
王家的下人接二连三的到铺子里买酒王福还不能不卖只能拿了银子递了酒再把人送出门外。
而王中科就在这里等着酒一来他便当即开始喝一边喝一边斥骂发泄着自己心头的怨气酒气上头他那原本就不康健的智商就更加的残了该不该的话全都一股脑的冒了出来:
“梁家有什么了不起的现在不都成了官奴了么?想娶你们家被退了亲的姐却还嫌弃我攀高枝我呸也不瞧瞧都是什么货色爷我还瞧不上呢”
“来了中林县是龙也得盘着是虎也得卧着这里可不是京都也不是军中这里的县太爷是我的姨父敢不给我颜面?这个酒铺子也甭想好好开了”
醉熏熏的目光横扫密密麻麻看热闹的人们王中科厉声喊道:
“看你们谁敢买他们家的酒那就彻底的滚出中林县不要在这里讨生活了”
“喝”
王中科醉酒的做派让周围众人不由皱起了眉。
这哪里是什么送礼被人关在门外不待见?刚刚的全都是屁话虚假做戏实在可恶可笑。
这种货色梁家不搭理才是对的
肆无忌惮的狐假虎威和威胁恐吓让人们的好感立即下降不提自动的转向盼着他倒霉。
袁蕙翎只觉得额头冒汗心觉事情发展不妙立即上了马车吩咐人们回府把这件事彻底的与自己隔离开来。
只是她的马车刚刚启动就看到梁家的马车正停在隔上一条街的侧路上。
那个吩咐下人做事的不正是徐若瑾?
身后响起一阵哄堂大惊袁蕙翎立即吩咐停下马车朝身后望去。
只见“灵阁”的门口挂上了一块诺大的木匾。
上写着九个大字:王中科与狗不得入内。
袁蕙翎的头皮炸了起来她朝着徐若瑾那边望去却见徐若瑾正在朝她看来那嘴角嘲讽和挑衅的笑让袁蕙翎心中不寒而栗。
徐若瑾撂下马车的帘子想起袁蕙翎那副僵滞的模样嘴角轻笑自语道:“真以为我只是而已么?”
“四奶奶现在怎么办?”春草问。
徐若瑾一脸淡定“等着数银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