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它被火焰带领着从下水道钻出去的时候,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司襄,他帅气高大的身影仿佛来自天堂的神明,它已经把他当作了拯救者。
司襄捏着手里的火种,踉跄的爬了起来,臭臭担忧的看着他,它的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主人为什么又有那火焰了,他是不是要去找别的生物了。
那样它是不是就要失宠了?
不行,它不能让别的东西入侵,那样它的地位就会不复存在了,它在主人的心里就再也不是唯一的伙伴了。
它必须阻止这一切!
臭臭下定了决心,缓慢的挪动着身躯,跟随着司襄的脚步。
夜已深,他们一人一怪物走在空无一人的大街上,寒风萧瑟,将司襄的衣领吹的来回摇摆,无情的风钻进他的衬衫里,消磨着他的体温。
“主人,你是不是冷了,把我抱在怀里吧,就不会冷了。”
臭臭仰起头,贴心的对司襄说。
司襄看了眼它黏糊糊,散发着恶臭,装载着各种垃圾的身体,顿时觉得风也似乎没那么冷。
“不用了,照顾好你自己吧。”
这话落到臭臭耳朵里,却让它感动的在地上滚来滚去,变换着身体形状。
主人是在关心它呀,它不冷,心暖暖的呢。
顺着街道,他们来到了一条破落的街区,两旁的房子都呈灰色,偶尔有白漆掉落,除此之外再没有任何声音,安静的如死亡街区一般。
风吹动,带起地上随处可见的塑料袋,顺着风的轨迹,透明的袋子缓缓飘落到一堆墙角的垃圾上。
司襄环顾一周,看见许多大同小异的垃圾堆,都堆积如山,静静地待在陈旧的角落,没有黑色带子装着,零散的堆放在那里。
他站在在距离几个垃圾堆都同样远的地方,举起了手中的火种。
在没有路灯的街道上,火种忽明忽暗的火焰光芒,成了这无边黑夜里唯一一点亮色。
火种分为三层,火心为黑色,里面蕴含了巨大的邪恶能量,靠近火心的一层呈橙紫色,光芒由此散发,最外层则是明亮的赤金色,闪耀而夺目。
黑色火心停留在半空,似乎没有找寻到目标,一动不动,而橙紫色的火焰则略微朝着一处垃圾堆跳动了三下,便再也没了动静,倒是赤金火焰,剧烈兴奋的跳动着。
它飞速离开了火种,向前方一个小山高的垃圾堆飞过去,司襄和臭臭也连忙跟了过去。
只见它团团围绕在一个看不清样貌的脏污玩具上面,司襄伸手把它从垃圾堆中抽了出来,才发现竟然是一个国王人偶。
人偶是布做的,身体不大,仅仅只有司襄的手掌大,脏污的脸上有三角形上挑的威严卡通眼,身上的塑料银色盔甲已经掉了漆,身后红色的长披风也烂了一节。
象征它身份的塑料金色王冠倒是安然无恙,但是原本缝制在王冠上用来固定的线已经变得松散,快要断裂。
看的出,这个卡通玩偶国王是正在参加战斗的样子,它小小的手里还握着一把长剑,直直的指向前方。
司襄把这玩偶拿在手里翻看了半天,最后在它的披风下的后背上发现了线绣的歪歪扭扭的字,是一个辰字。
“就叫你,辰国王吧。”
司襄喃喃自语道,在他的话音刚落的时候,辰国王的三角眼里好似升腾了明亮的火焰。
“这就是你们选择的吧,”司襄举着辰国王对火种说。
火种兴奋的跳动,似乎在表示赞同。
它们迅速化为火莲,星火点点,一片片金色流动的火焰莲瓣自火心中脱离而出,组成了一朵浴火的九瓣火莲,金色的火光化为碎片,刺破黑暗,留下一道道光影,旋转在辰国王身边。
辰国王的身体仿佛被火焰拖动,漂浮在半空中,火焰渗透了它脏污的身体,将灰尘燃烧殆尽,它残破的红色长袍被渐渐修复,歪斜的王冠被扶正,牢牢的戴在了它的头顶。
手中的长剑瞬间化为金属长剑,随之它的身形迅速变大,在一阵金光虚影的包围下,它完成了蜕变。
火光冲天,将夜空的星星照的暗淡无光,炙热的空气翻滚着波浪,金属的光泽在火光下越发明亮。
咔哒,咔哒。
寂静的夜晚被金属的碰撞之声打破,在火光消失的一刹那,司襄的面前出现了一个身穿银色盔甲,手拿长剑,身披红袍,面容肃杀的国王。
他的头顶,一个纯金的,镶嵌着一圈宝石的王冠赫然在目。
“从今以后,你就叫辰国王,而我就是你的主人。”
司襄的语气比辰国王木偶般的表情更冷,除了穆灵裳,他对什么都提不起来兴趣,更别提有什么好脸色。
“是,主人!”
辰国王噗通一声单膝跪地,长剑噗的一下插入了地里,足足埋了半截。
他略微放低了下巴,早已没了方才人偶时高傲的神色,完完全全变成了一个忠实的属下。
“呦,新来的,你可真机灵。”
臭臭急了,眼前着晃瞎眼冷冰冰的大铁块,也太能上赶着讨主人欢心了吧,还好主人压根就不理他,他还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
辰国王迷茫的转了转眼珠,却没有发现声音的来源,臭臭在地上气的大叫:“歪!你个破铁块,你太瞧不起人了,本大爷在这呢!低下你的狗头,你个垃圾堆里出来的废品!”
臭臭的叫嚣让辰国王又低下了几分头,这才看清几乎与地面平行,颜色也相差无几的臭臭。
“你好。”
尽管不明白这小家伙的为何这么凶,但初来乍到的辰国王还是礼貌的对他打了招呼。
“哼,你也配和我说话?”
臭臭扭头不屑的看向了别处,又挪动着身子贴到了司襄的脚边,央求道:“主人主人,他可是后来的,我是老大对吧?”
“随你。”
司襄现在才没心情和臭臭讨论谁是老大的事,他的眼直勾勾的盯着眼前威武的国王。
“你的能力是什么?”
“回主人,我的长剑能把任何忤逆我的都变成金属,我称之为独裁。”
“拿它试试。”
司襄指了指臭臭,臭臭瞬间石化,还没等辰国王动手,眼泪就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主人啊!我还有用,别杀我啊!”
左右化出两只泥爪,捂住豆大的眼睛就开始嚎啕大哭。
“怎么,你不是什么都能替我做吗?”
司襄挑了挑眉,示意辰国王不要动手,自己则继续逗弄着臭臭。
让这个家伙天天表忠心,今天得吓一吓他,让他老实点,少说点话。
“我...我,我也得有命才能帮主人做事情呀!”
臭臭哭的身体都化成了泥水,流了一地,委屈的望着司襄。
“行了行了,走吧。”
司襄踩了他一脚,随后向司家的方向走去,听到身后跟随的咔哒声,他又突然停了下来,看着巨大的辰国王。
“你这样太引人注目了。”
辰国王上下看了眼自己的身体,嘴里嘀咕了几句,嗖的一下,它就变成了人偶形状,掉在了地上。
司襄蹲下身体,正要去捡,却见一只泥手在他之前把玩偶捞了过去,随后传来臭臭贱兮兮的声音。
“嘿嘿,主人,这个就我帮你拿了,保证丢不了!”
辰国王落入了臭臭手里,布偶身体被他的污水的泥巴裹了一层,此刻已经完全看不清脸和身体。
“嗯,交给你,我放心。”
司襄抬手揉了揉臭臭的泥头,起身迈步离去,臭臭赶紧一边裹着辰国王,一边费劲的挪动着身体。
清晨,穆灵裳上了最早的一班航班,飞往b城。
司襄醒来时,已经是中午了。
他叫来了管家,打听到了穆灵裳的行踪。
不过他没有急着去订机票,他闭关了那么久,还不知道星泽集团怎么样了。
看来,他需要去打探一下消息,再做决定。
星泽集团,一楼。
“欢迎您的到来!”
陈小姐一脸花痴状,看着眼前高大帅气的司襄。
司襄转身打量了一番周围,那些人都在正常的办公,似乎没有受到舆论影响的样子。
也或许,他们就根本不知道公司出事了吧。
“请问司先生您是来找穆总的吗?”
陈小姐早就知道司襄和穆灵裳之间的传闻,金童玉女,强强联合,郎才女貌,天生一对嘛。
这未婚夫来找自己的未婚妻,也是理所应当的。
“她在吗?”
司襄并没有说自己是不是找穆灵裳,反而反问了陈小姐一句。
“哦,抱歉,”陈小姐遗憾的摊了摊手,“她不在哦,今天一早的飞机,去了b城。”
“最近公司都还顺利吧,没有出什么事情吗?”
“欧呦,您可是不知道,还真是出了些事情。”
陈小姐因为司襄是穆灵裳未婚夫的缘故,也是毫不避讳,八卦似的把公司杀人的案子,全盘告诉了他。
司襄装出惊讶的样子:“怎么会这样?”
“那,灵裳她是去解决案子了吗?”
“这个哦,还真不一定。”
陈小姐的脸色忽然严肃了下来,好像接下来要说什么严重的事情。
“你知道吧,穆董早在几天前就去b城说解决案子了,可一点消息都没传回来,昨天小姐急匆匆的订票,都没通知我去订,就今天一早飞了b城,最奇怪的是,王秘书居然也跟着一起去了,我觉得应该跟案子没有关系。”
“王秘书?”
“对呀,就是穆总新招的秘书,穆总还让我查他身份来着,这个人很可疑,明明是个男的,当初应聘的时候非说是女的,害得我还当真了呢!”
一提到王肇,陈小姐就来气,不过也是提起他,她才想起来,托她查的资料不是说今天到吗?
叮叮。
这时,陈小姐的手机来了一条信息,她连忙打开查看,看着接收到的内容,红唇越张越大。
司襄看着陈小姐诧异的神色,忙问:“怎么了?”
陈小姐慌乱的把手机递给了司襄,磕磕巴巴的说:“王,王肇居然姓南,是隐藏的南家的独子。”
陈小姐震惊的浑身发抖,南家在她记事的时候就归隐了,从不出现在众人眼前,只是公司还在经营着药业。
与穆家是娱乐圈顶流公司不同的是,南家是世世代代的医药大家,研究出的各种神秘丹药,都有活死人肉白骨之效,卖的方式也很独特,竟然是看缘分。
如果卖药之人觉得跟你无缘,那你即使身价千亿,他们也是分文不要,如果是有缘,那么即使你是乞丐,他们也会免费赠与。
就是这般随意的方式,惹怒了各行业顶头大家,他们联合抵制这种方式,这无疑是在说他们赚再多钱,也是没用,该死没有药就是活不了。
这谁能忍受那种羞辱啊。
不过南家也是硬气的很,就算被封锁了渠道,归隐山林,也是仍旧固执的用那种随缘的方式卖药。
所以几十年下来,他们也就成了一个谁也没见过的传闻,至今还是当代医药界每个天才年轻人向往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