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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在这个点回来?

何遇当下就出了一身冷汗,心跳如鼓,她回身跑到门口重新落锁,然后在书柜和墙壁隔出的一个凹陷处躲起来,堪堪正好装个人,面前就是厚实的落地窗帘,很好的做了遮盖。

剩下的就是听天由命了,何遇死到临头一样的闭上了眼。

过去很久,也可能就几分钟,有人开了门。

来的不止余一洋一个,身后还跟了鲁成洲。

“你现在这边情况怎么样?”鲁成洲问。

“已经在好转,这两次危机基本算过了。”

“何遇知道估计得气死。”

余一洋没吭声,拉开椅子坐下,开了电脑。

何遇打击他的方法也不过就是依靠媒体,造势效果是有的,但是他们也有渠道将这些消息给压下去。

至于民众反应,在过了这一阵之后也会自然而然的降低。

鲁成洲这时又说:“忙完这一阵后你准备怎么做?”

余一洋盯着电脑,好一会才说:“先把她带回来。”

“既然约定时间就要到了,你索性就放她走。”

余一洋冷笑了声:“这做的是什么神仙梦。”

鲁成洲突然急道:“我们在最开始曾说好的,时间一到,何遇想走,你就放手。”

窗帘后的何遇皱了皱眉,有点不太明白他们的对话了。

“我现在不想放了。”余一洋说,“我找不到放她走的理由。”

“理由?有的是理由,你能不能像个正常人一样理智点,这么逼迫她,对你们都没什么好处。”

“无所谓,已经十年了,她也理应习惯了。”

“你说的什么鬼话!”鲁成洲猛地拔高音量,“她这十年还不是你的杰作,怎么从你口中说出来跟平常事似的。”

“不然呢?”余一洋无动于衷,“既然已经习惯,就跟日常毫无差别。”

“余一洋,你欠她够多了。”

室内有片刻的沉默,紧接着余一洋的声音继续响起:“梅惠安现在还活着。”

鲁成洲说:“是,是活着,只是半死不活罢了,你有没有想过,若当初你没有拔了她的氧气,现在又会是怎样一副光景?”

何遇垂在身侧的手一颤,倏地握紧。

“说这些没多大意义,又不可能重头来过。”

鲁成洲:“若你一意孤行,这件事我不会再帮你隐瞒。”

那个时候,何家的车祸对余一洋来说是个靠近何遇的契机,只是梅惠安在前期稳住了伤势,逐渐有了好转的迹象,这男人脑子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他没有用怀柔政策,铤而走险断了梅惠安的氧气。

幸好鲁成洲发现的早,才没有让余一洋成为真正的杀人凶手,只是梅惠安缺氧过度再没清醒过来,而这件事被很好的隐瞒了下来,外人谁都不知道。

逼着何遇签下的那十年,本就是余一洋该做的,是他应该赎的罪。

“都到现在这个地步了,我还有什么好怕的?”余一洋态度毫无松动,“你以为你不说,何遇就能学乖吗?她永远不会安安分分自觉的呆在我身边。”

鲁成洲简直要被他气的无语了,如果有可能,真应该撬开看看余一洋的脑子到底是什么东西做的,明明在其他方面都很容易沟通,也表现的极为绅士,看起来不怎么像神经病啊?

争论无果,鲁成洲尽管忧心忡忡,却也没有别的办法。

余一洋处理完事情,拿上落家里的一份文件,两人很快又走了出去。

门重新被关上,车鸣过后,一切又寂静下来。

过去很久何遇才从窗帘后挪出来,她的脸色非常差,双目略有失焦,在原地站了会,陡然脱力般的跪坐到了地上,抬手捂住自己的脸,深深的弯了腰。

窗外暖色的光线铺洒进来,正好落在她身上,温馨奢华的室内,何遇却感到了从未有过的绝望,比之那时候遭遇家变更甚。

整整十年,她都做了些什么?!

围困在余一洋身边,自以为因着梅惠安而放弃自己的自由,不得不委身于他人,曾几何时也默默怨恨过,为什么要是她?

结果呢?梅惠安成了现今这副模样,只因着余一洋对自己的那份肮脏的占有欲,自己成了间接的罪魁祸首,她还识人不清。

整整十年,浪费了十年。

她到底是为了什么而活着?

何遇感觉自己难受的都要死过去了,但是眼眶却是干涩的,她想哭都哭不出来。

她在地上趴了很久,整个人都近乎失去知觉后才踉跄起身,行尸走肉般出了这幢房子。

暮色四合,路上都是匆匆归家的人。

何遇漫无目的的走着,累了就在路牙子上休息会,发会呆,能走了,就接着起身。

华灯初上,天色越来越沉。

手机响了,何遇不说接,连看一眼的力气都没有。

这天到家,已经过了晚上十点,段孟在她家门口等着,当下脸色也不太好。

看到人来,第一句便问:“你去哪了?”

“随便逛逛。”

“我打你电话怎么没接?”

何遇低头掏钥匙:“没注意。”

段孟站在她身侧,低头看着她:“我打了那么多个,你都没听到?”

门开了,何遇换鞋进屋,她现在完全没心思去回答段孟的问题,口干舌燥的厉害,她转身去了厨房。

一杯水倒出来,刚要进口,段孟突然伸手截断,杯里的水晃出来不少。

何遇缓慢的扭过头看段孟:“你做什么?”

“我在问你话。”段孟说,“你回答我。”

“我说了我就是随便逛逛,你还要我回答什么?”

段孟说:“我不信。”

“你不信拉倒!”何遇不耐烦的用力挣脱开。

段孟伸手又要去拦,何遇烦的直接将水杯用力往地上一砸,吼道:“你够了没有?到底想听我说什么?说我是在跟其他男人鬼混你才满意吗?”

玻璃碎了一地,溅出的部分水湿了两人的裤脚。

段孟死死的盯着她:“我就是想要你一句真话。”

“我每句都是真话,奈何你不信,我也没办法。”何遇摇头,“其他我没有什么可说的了。”

“你随便晃悠一趟,能没法接我电话?”

“我说我懒得接,你信吗?”何遇逼近他一步,剑拔弩张的对视着,“谁来的电话我都不在乎,我压根就是不想接。”

“为什么?”

“不想就是不想,没有为什么。”

段孟一把掐住何遇的下巴,迫的她不得不抬头,他说:“你知道什么叫尊重吗?你能不能尊重我一下?”

两人自相识到现在已经一起经历了不少,段孟自一开始略倨傲的态度,到现在近乎惟命是从的模样,已经是最好的证明。

他一直在为眼前的女人妥协,改变,但不知道为什么,段孟仍旧有一种走不近何遇的感觉,横亘在彼此中间的距离依旧是那么的明显。

他总是猜不透何遇在想什么,也不太明白她到底要做什么,也始终感受不到她对自己的在乎。

段孟太厌恶这种感觉了,把自己也变得扭扭捏捏跟个女人一样。

何遇说:“你说的结论不知道是从哪得出来的,我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了吗?”

这个问题段孟居然回答不出来,他眼神复杂的看了她一会,最终沉默的松了手。

何遇的下巴红了一片,她也不在乎,只是就那么平静又淡漠的看着段孟。

“跟我在一起,你有没有后悔过?”她问。

段孟摇头:“没有。”

真是可惜了。

何遇想,她后悔了,是她脑子太简单,把事情想的太容易,现实给了她狠狠的一个巴掌,让她明白自己有多天真。

她走不了了,余一洋不会就这么让她走,而何遇自己也已经不打算走了。

不可能就这样算了的,这笔帐她一定要讨回来。

“你想说什么?”段孟声音沉沉的说,“你后悔了?”

何遇没有马上回答,半晌后才开口:“我在想,如果你没遇见我,是不是过的会好很多。”

“我不知道我是不是会过的比现在更好,我只知道哪怕再来一次我还是会做跟现在一样的选择。”

何遇苍白的笑了下:“挺好。”

就这样吧,她也不可能现在跟段孟分手,说出来算个什么事,简直就是场闹剧了,就凭现在段孟坚决的状态,他岂不是得疯了。

何遇转身朝外走,边说:“我今天有点累,准备早点睡,有什么事过后再谈。”

段孟在她身后开口:“我给戚晓亚转了一笔钱。”

何遇脚步顿了一下,接着往前走。

段孟接着解释:“她的培训班损失毕竟有我们的责任。”

何遇点头:“知道了。”

后面的几天,何遇一直在公寓里窝着,一日三餐都点的外卖,或者段孟过来烧了吃。

她的精神始终都不太好,段孟建议她饭后去楼下走走。

何遇没什么反应,最后是被他硬拖下去的。

她受不了的说:“我之前出门你不乐意,现在不出门了,你又非得拽我下来。”

“情况不一样,”段孟给她穿上鞋,把人拉出门,“饭后散步有益身心健康,适量运动是必要的。”

小区楼上光秃秃一片,谈不上什么绿化。

两人出去,沿街晃了圈,那边有个面积很小,时间很久了的老公园。

这里倒是还有些人,几个大妈在跳广场舞,一边也有年轻人带着小孩玩耍的。

他们进去,坐在花坛边上看了会,觉得没劲了,便沿路返回。

沿着马路边,段孟牵着何遇,两人的步伐并不快。

何遇转头看向对面,那边停了几辆私家车,其中一辆低调又名贵,对她来说甚至一点都不陌生。

她冷眼望着,紧紧的盯着那扇闭的严实的车窗,企图透过这薄薄的玻璃跟里面的人对峙。

“怎么了?”段孟说。

他顺着何遇的目光往那边看了眼,并没有瞧出什么异样。

“没什么,”何遇收回视线,“我随便看看。”

这天晚上何遇想吃乌冬面,家里有备着的材料,段孟给她下了一碗。

何遇吃的挺满足的,露了这些天来难得的笑容,说:“未来实在没办法,也可以去开家面馆,生意也不会差。”

“你想吃,我没办法,只能给你做,其他人就算了。”他说。

“这么好的手艺,就我吃到了,难免有点可惜。”

“可惜什么,你应该庆幸。”

何遇想了想:“也对。”

吃了面,段孟收拾完,便走了。

半小时后,敲门声响起。

何遇刚洗完澡出来,她盯着那深色的防盗门看了好一会,将毛巾随手扔到边上,过去开了门。

门外站着西装革履的余一洋,矜贵的气质与这个狭小简陋的地方非常的格格不入。

他冲着何遇笑了笑,笑意不达眼底:“真是好久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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