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谬!”
“司泓掣你是什么身份!你有什么资格让诸位议员投票?”
“我宣布,你的议案被驳回了!”
“我看你是失心疯了,这里没有你要找的人,乌里尔杀人潜逃证据确凿!”
“十八年你都抓不住乌里尔,分明是你自己能力不足!”
“你们这帮稽查队员也要跟着他造反吗?还不立刻通知铅云!”
只是被【笼罩】包围,被剥夺了使用异能的机会,还不至于让议员们精神崩溃。
他们理所当然的认为,司泓掣只是在吓唬他们,因为一旦司泓掣越过所有程序夺走议员们的性命,那他这个二区区长也不用再做了,他会成为联邦一等一的通缉要犯,被囚禁在agw特危死刑监狱,等待死亡。
再疯癫的人,想想即将失去的东西,也该变得理智了。
被点到名字的稽查队员们面露挣扎,他们不敢忤逆司泓掣,也不敢伤害联邦议员们,他们只能僵硬地站在原地,仿佛什么也没听到。
司泓掣四处抓捕联邦议员的消息很快传入七区区长耳朵里,七区区长目瞪口呆,腾身而起:“他真是疯了!”
这几天七区区长趁着司泓掣昏迷,‘不经意’将八卦告诉了八十余位身边人,说的是口干舌燥,唾沫横飞,当然,他会在最后贴心地叮嘱一句:“我也就跟你说说,你可千万别告诉别人。”
一区区长心知肚明蓝枢内屡禁不止的传言出自七区区长,他看不惯这幅落井下石的样子,但碍于两人是同级,他也不好说什么。
七区区长本只打算逞个口舌之快,他猜到司泓掣会发疯,会暴怒,会痛苦不已,会歇斯底里,但凭心而论,他不认为司泓掣会失控。
司泓掣能拥有今天的地位,与他的狠辣果决脱不开关系,七区区长还记得,蓝枢内曾经发生过一次叛逃,叛逃的稽查队员刚好是司泓掣初入蓝枢时的同期。
这位稽查队员去了一区后,便利用职务之便,私自调查一位议员。
他找出了这位议员二十年前在雅塔城收受贿赂,给楚氏公会施压,为一名连环杀人凶手脱罪的证据。
这位队员就来自其中一个被害家庭,当年他只有六岁。
他用叛逃曝光倒逼联邦政府惩治这位议员,而司泓掣接到的命令是,将同期立即格杀。
因为那位议员在职已久,与数个公会关系密切,由他推动的议案多至二十余个,每个都对联邦权力巩固意义重大。
与他相比,一个普通的稽查队员,几个时过境迁的冤案,实在是微不足道。
那位队员还企图用同期的情谊感染司泓掣,希望司泓掣能够帮他将位高权重的议员推翻。
可七区区长眼睁睁看到,司泓掣毫不犹豫的开枪了。
从那时起七区区长就知道,司泓掣能够被元老会选择,是因为他可以变成没有感情的杀器,成为铅云权力最强大的守护者。
所以他不认为这样的司泓掣,会因为oliver与司泓穗的冤死与联邦政府反目。
因为与牵一发而动全身的联邦议会相比,oliver和司泓穗也是微不足道的那个。
然而很快他就明白,他想错了。
来自铅云的电话源源不断打入七区,司泓掣的行为终于惊动了议会。
数百名议员都对他的所作所为震怒不已,他们勒令七区区长立刻制止司泓掣丧心病狂的犯罪行为。
七区区长连声称是,慌忙清点人数,列队向禁区监狱扑去。
监狱中,司泓掣干净利落地端起手臂,给枪上膛:“九分钟。”
“司泓掣,你真敢杀人?”
“大家不用怕他,想必议会已经有所反应,他的职位很快就会被强行剥夺!”
“他也就只敢用笼罩了,你看他敢用死誓咒吗?”
“他那手枪里恐怕根本就没有子弹!”
三十余名议员一边战战兢兢地打量司泓掣的脸色,一边给自己说着加油打气的话。
他们在赌,赌司泓掣还有所忌惮。
司泓掣将他们的反应看在眼里,却丝毫没有暴怒。
副官知道,那个人死了,这世上最后一个能牵动司泓掣情绪的人消失了。
司泓掣稍微偏了下头,目光依旧冷冷盯着咆哮的议员们,口中却沉声问:“与闫琦礼通话记录最多的是谁?”
副官一怔,忙翻起手中厚厚的一沓资料,在极短的时间内给了司泓掣答案:“艾布纳议员。”
司泓掣点头,食指毫不犹豫地扣动扳机,只听砰——
子弹破风而出,穿透窒息的空气,穿入透明的光弧,“噗嗤”一声,精准命中艾布纳的眉心,然而带着血花穿脑而出,牢牢钉在正后方的墙上。
艾布纳议员是元素系b级觉醒者,如若不在【笼罩】的控制范围内,他可以轻而易举的避开所有人类创造的热武器。
然而此刻,他也只能双目圆睁,喉咙抽搐,如一堵肥厚的墙,仰面栽倒。
“啊啊啊啊啊——”
“司泓掣你真敢杀人!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你以为把我们都杀了你就能得出真相吗?你让我们选出一个替罪羊有什么意义!”
“对!你不去调查,不去取证,仅凭我们相互攻讦,你永远也找不出凶手!”
“我们是不会落入你的圈套的!”
“好啊,你现在已经彻底沦为罪犯,你们都看到了吧,立刻逮捕你们区长!”
“八分钟。”司泓掣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再次将枪口瞄准了一个方向,“将闫琦礼举荐到星洲大学的是谁?”
副官手指翻飞,纸质资料在他掌下来回掀动,噼啪脆响回荡在监狱甬道,极为聒耳。
他本可以不将这些资料打印出来,文档搜索更加方便快捷,可司泓掣却下了这种命令。
他现在才明白,司泓掣深谙折磨之道,此刻,这些议员们光是听到纸张翻动的声音,都会毛骨悚然,心惊肉跳。
“是——”
还不等副官开口念出那个名字,涉事议员终于精神崩溃,他扑到【笼罩】边缘,打颤的双腿几乎支撑不住笨重的身躯,他的嗓子因极度紧张发出怪异的声响:“司区长!我投他,他与闫琦礼交往密切,很有嫌疑!”
涉事议员一指地上早已没有声息的尸体。
司泓掣眼皮一垂:“继续。”
涉事议员还以为司泓掣是与自己说话:“我已经说——”
就见副官端着资料,凉声道:“亚伯拉罕议员。”
司泓掣抬起枪,冷声道:“我不喜欢开玩笑。”
亚伯拉罕愕然呆立,嘴唇急速褪色,冷汗顷刻间湿透了衣衫。
子弹“砰”一声射出,人群中顿时一片尖叫嘶吼,亚伯拉罕双腿一软,栽倒在地:“是丁洛克怂恿我提案!我与闫琦礼毫无私交!”
亚伯拉罕右侧大腿冒出一个血洞,鲜血顷刻间染湿了西裤,他因剧痛和急速失血而剧烈喘息,双目惊恐几乎破碎。
司泓掣视若无睹,枪口垂下,淡淡道:“继续。”
他这一枪精准避开了亚伯拉罕大腿动脉,不至于让他短时间内失血而亡。
亚伯拉罕崩溃颤抖:“丁洛克找到我,许诺我五百万,让我在联邦议会上提案由闫琦礼担任星洲大学的校长。”
“我我问过他为什么,他说闫琦礼是他的老乡,我知道他是胡扯的,要真是老乡,为什么他以前没提过!”
“不不只是我,其他人肯定也收了丁洛克的好处!救救我司区长,我什么都不知道!”
“现在我们有一票了。”司泓掣面无表情地盯着他。
“亚伯拉罕你!你胡说什么!”
“你竟敢污蔑议长!”
“你真是胆小如鼠,令人发指,居然向司泓掣投降!”
“我看就是他害的乌里尔,想要嫁祸给议长!”
“我们可没有收过任何好处!”
亚伯拉罕脸上汗泪交加,疼痛使他表情扭曲,他失血苍白的唇挤出一个哀求的弧度:“司区长如果乌里尔真是冤枉的,设计这件事的只可能是议长丁洛克,你要杀他吗?”
司泓掣掀起眼皮,举枪指向人群后方。
众位议员虽然语气强硬,但谁也不想成为下一个枪下亡魂,他们唰啦散开。
人群中,那个精瘦沉默的老人露出了全部身形。
他穿着剪裁得体的西装,领带推至喉骨正下方,价格不菲的领带夹闪烁着金灿灿的幽光,映在他早已松弛的下颌上。
他面色阴沉,眼镜片透出眼底的冷光,正对着心脏的枪口让他无法轻举妄动,他盯着司泓掣,语气苍老沙哑:“司泓掣,杀了我,你就真的万劫不复了,那只是他的一面之词,他没有证据。”
司泓掣冷声道:“这是个投票的游戏,我已经不需要证据了。”
证据是会骗人的,亲眼见到,亲耳听到的,也不一定是真相。
这是他这荒谬可笑的十八年,唯一学到的一件事。
“司泓掣你!你到底想做什么!”
“你丧心病狂!”
“你和乱杀无辜的罪犯有什么两样!”
“投亚伯拉罕,都是他先向司泓掣屈服的!”
“对!投亚伯拉罕!”
“投他!”
司泓掣问:“多少票了?”
副官答:“亚伯拉罕31票,丁洛克1票。”
司泓掣点头。
“不不不不!我是被利用的!一定是丁——”
然而司泓掣没有再给亚伯拉罕说话的机会,这次子弹精准洞穿了他的眼睛,击碎面骨,他面部扭曲着没了声息。
“还剩七分钟,想要活下来,就努力投出其他人。”司泓掣冷漠无情的声音传来。
众人骇然。
他们绝望的发现,司泓掣是真的不在乎真相了。
他只是在杀戮,是在折磨,他要所有与事件相关的人体会濒死的恐惧,然后彻底堕入地狱。
他要用血,告慰逝去的生命。
他看似冷静清醒,其实早已失去了控制。
他们被迫加入了这场死亡的游戏。
以司泓掣的速度,大约每一分钟杀掉一个人,也就是说,他还要再杀约七个人。
存活的概率是三分之二,只要确保永远有人被献祭,且这个人不是自己,就够了。
有两种方式,一种是躲在人群中,降低存在感,一言不发,等待命运的垂青。
另一种,风险与机遇并存,此刻站出来,或许能够左右风向,也或许变成众矢之的。
“丁议长!您作为议长,作为大家的领袖,也作为这次事件中的关键人物,您还不站出来吗!”终于,有人忍不住开口,矛头直指丁洛克。
在生命面前,拉帮结派,攀附关系,讨好上峰,一切都显得不重要了。
刚才还大义凛然喊着亚伯拉罕污蔑的人,此刻也将怀疑和指责的目光投向了丁洛克。
“亚伯拉罕为什么不污蔑别人只污蔑您?您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您真的给了亚伯拉罕五百万吧!”
“我早就认为,您将乌里尔视为眼中钉,他的许多议案,您都公开投了反对票!”
“丁议长,我认为您应该有所担当!”
“大家,目前嫌疑最大的就是丁洛克议长,我认为应该投他一票!”
“投他!我也投!”
“别的议员哪能随便拿出五百万,但丁议长就不一样了,他在与夜行者公会做稀铅矿交易时,从中取了不少好处!”
“何止!我知道他与依拉姆议员有不正当男女关系!”
司泓掣似乎早就预料到了这个反应,他偏头问:“多少票了?”
副官:“29票了。”
他大气都不敢喘,面前这位毕竟是议长,虽然议长四年一轮换,倒也没什么特殊的,但射杀议长的罪名还是更重一些。
可他觉得,司泓掣会下手的。
司泓掣果然举起了枪。
丁洛克看着司泓掣的脸,突然低低笑了起来,他笑了一会儿,才将嘲讽的目光投向司泓掣,傲慢道:“乌里尔必须死。”
司泓掣盯着他,暂时没有开枪。
丁洛克似乎知道死期将至,反倒坦然,他高昂起脖颈,用俯视的姿态看着司泓掣:“他查到了尤托皮亚,尤托皮亚牵扯着错综复杂的利益,所以他必须死。至于你妹妹,不过是个倒霉的工具,谁让你将她带进禁区,谁让她听克洛娃的话去雨林生态区,谁让她的年纪恰好能使乌里尔身败名裂呢。”
“不是她,也是别人,你只能怪自己倒霉,怪乌里尔多管闲事,当时的你是那么微不足道,我甚至在事件发生后,才知道你与乌里尔的弟弟订了婚,这使得整件事变得更加精彩了。”
司泓掣的瞳孔越缩越紧。
“不过你应该感谢我,要不是献祭了你妹妹的生命,断送了你爱人的前途,你怎么有机会坐到今天这个位置,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呢。”
司泓掣的骨节绷得发白,虎口死死抵住枪托。
“死了就是死了,死人是最不重要的,执掌蓝枢十八年,报仇这件事你不觉得可笑吗?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他们出生的意义,就是来换你的万里前程。”
丁洛克眯起苍老的眼,笑容愈加狰狞,鲜血溅在了他冰凉的镜片上,汩汩热流顺着他的皱纹淌下去,然而在气息断绝的最后一秒,他原本狰狞的笑容却突然变得僵硬。
因为他看见了,司泓掣眼中的愤怒与恨意在一瞬间变得冰冷,平静。
他的身体无力的滑落,先是双膝重重砸在水泥地上,然后是前额失去支撑的垂下。
鲜血滴滴答答砸在面前,他意识到,司泓掣好像没有完全相信他的话。
丁洛克灰暗的唇微微抽动,直至僵硬。
——我要向至高无上的古神忏悔,您忠诚的信徒没有完成使命。
“这这这司泓掣你听到了吧!是丁洛克,是他陷害乌里尔,是他杀死你妹妹!”
“快放了我们!我保证,我会向议会提案,追加丁洛克的罪责!”
“对,我会提议还乌里尔清白!我马上回去写议案!”
“你放了我们吧!这件事已经和平解决了,真凶抓到了!”
“司区长,我其实很同情你,没想到丁洛克是这种人,我们都被他骗了!”
“你放心,有我们给你作证,你枪杀他这件事属于正当防卫!”
然而司泓掣只是漫不经心地抽出弹匣,重新喂了四颗子弹进去:“五分钟,投票继续。”
“司泓掣你”
“不,不不不司区长你别这样,我们刚刚态度不好”
“我是真的毫不知情,但他!他一定知道丁洛克的腌臜事,他们俩秘密开了个洗钱公司!投他!”
等七区区长带人冲进禁区监狱,将麻木的二区队员推搡到一边,就看到甬道里,已经躺着八具尸体。
血腥味铺天盖地,久久不散,尚且存活的议员也都精神恍惚,两股战战。
而司泓掣端坐血泊中,脊背在昏暗的灯光里拖着长长的影子,飘着烟的枪口就摆放在他椅子的一侧。
七区区长冲下来,声音紧张又激动:“司泓掣你必死无疑了!你居然枪杀了八名议员!”
“快!通知联邦议会!保护现场!控制住在场所有要犯同犯!”七区区长厉声命令。
“是是是!”七区队员参差不齐的应道。
司泓掣却连眼睛都没有抬,他慢条斯理地摘掉沾满火药味的手套,递给身边的副官。
“我没有杀人。”
七区区长瞠目结舌:“你啊?这这这证据确凿,人证物证聚在,你敢说你没有杀人?”
就算烧光了他全部脑细胞,他也想不出司泓掣会以这种方式为自己开脱,当所有人都是傻子吗?
只见司泓掣当着七区区长的面抬起左手,掌心向内,手背向外,他的五个指甲缝中渗出殷红的鲜血,血液裹着一层诡异幽亮的红光,逐渐蔓延成细细的血线。
血线如枝蔓般一边延长一边分叉,最终成为一张交叉密集的血网,在【笼罩】消失的那一刻,所有议员还不知所措着,血网就顷刻间缠住了他们的脖子!
控制系s级觉醒者二阶能力【死誓咒】!
议员们双眼暴突,用力扼住咽喉,可无论他们如何挣扎,诅咒都如毒疮般附在骨头上,如影随形。
死誓咒,非死不可泄露机密。
司泓掣将今天发生的事设为机密,所有人都被迫成为了他的同党!
七区区长简直不敢置信。
司泓掣就当着他的面,堂而皇之的用【死誓咒】威胁所有议员,然而这里除了他一个s级以外,所有人都看不见司泓掣使用了异能!
“不是,你”七区区长瞪大眼睛,指着司泓掣的鼻子。
副官垂眸,挡在司泓掣面前:“郝区长,麻烦您对我们无辜的司区长尊重一点。”
“哎我尊”七区区长指向自己,却憋屈的说不出话来。
他终于气得跳脚,恶狠狠狞笑:“当我没办法是吧,我现在就去申请仪器,马上就能在议员的身上探测到他司泓掣的异能信息素!”
司泓掣置若罔闻,擦去指甲的血痕。
副官低着头:“抱歉郝区长,二区一票否决了你的申请。”
郝能言:“”
八名议员的尸体被抬出了禁区监狱,而无论联邦议会如何询问其他存活的议员,得到的回答无一例外,都是那八名议员是自杀而亡。
人证在此就无法定罪,哪怕所有人都知道是司泓掣杀了他们。
没过多久,红娑研究院一名人类社会学部的资深教授死亡,同时发现的还有他手写的遗书,遗书里面承认了他将淫|秽视频植入乌里尔电脑的事实。
有遗书在,七区也只能将这件事定性为自杀。
可自杀一定是遵循本愿吗?
毕竟司泓掣的三阶能力可是叫【令行服从】。
至此,这件尘封了十八年的冤案似乎终于洗雪,凶手们畏怯于司泓掣的手段,狗咬狗,将当年的真相逐一还原。
乌里尔在走访中误入加勒比海沿岸小城尤托皮亚,不小心触碰了以丁洛克为首的利益集团的秘密。
忌惮于乌里尔的影响力,丁洛克曾威逼,也曾利诱,但始终无法动摇乌里尔坚定的信念。
于是,丁洛克决定毁了他。
当一个人的道德出现瑕疵,那么他说过的话,做过的事,都不再可信。
司泓穗是司泓掣的妹妹,却也是随机选定的受害者。
灾难总是无差别降临在每个人头上,司泓穗也不例外。
丁洛克的情人克洛娃接过了这项任务,她先是以昙花美丽为由将司泓穗骗入雨林生态区,再变成乌里尔的模样,实施侵害。
事件发生后,丁洛克动用自己的权力,阻碍当时只是普通队员的司泓掣介入调查,却不想元老会突然召唤,给了司泓掣逆风翻盘的机会。
于是,为了将此案做成铁案,丁洛克派人向狱中的乌里尔传递虚假信息,将乌里尔骗出监狱,制造畏罪潜逃的假象,再暗中将乌里尔除掉。
他威胁了为司泓穗做尸检的医务中心员工闫琦礼,要求他递上一份完美无缺的尸检报告。
四年后,闫琦礼得到了回报,成为星洲大学的校长。
一切合情合理,都怪丁洛克利欲熏心,毫无底线,一手造成了司泓掣一生的悲剧。
黎明日假期倒数第三日,司泓掣去了一趟后山墓地,他在那棵营养不良的小松树前站了很久很久。
倒数第二日,司泓掣离开禁区,前往洛拉西提冰原,agw特危死刑监狱。
深夜,兰斯轻轻给熟睡的小傻逼盖上肚皮,悄无声息走到空无一人的走廊。
他用手指抵住微型耳机,漫不经心道:“这些天司泓掣杀得好尽兴啊,可惜太迟了。”
小丑轻嗤:“凶手冒得比雨后土拨鼠都快,也不知道他怀疑没有。”
兰斯:“春笋。”
小丑皱眉,莫名其妙道:“干嘛,你想吃了?”
“没事。”兰斯早已放弃拯救黑灯会成员的文化水平,他转而道,“我明天要回星洲大学,你记得在官网撤销第二份求助申请。”
“哦。”小丑应道。
兰斯掐断通话,返回卧室。
盖好的被子又被湛平川扯开了,细腻的月色里,湛平川若隐若现的腹肌起伏在兰斯眼底。
他舒展着两条笔直修长的腿,右臂敞开摊在枕边,那是刚刚兰斯躺过的地方。
他的身体散发着健康的热度,短裤恰好挂在人鱼线收拢的位置,下面则是卧伏也撑起到无法忽视的地方。
“小狐狸。”湛平川半醒半梦,似乎察觉到了手臂的空虚,于是便低哼着,用指骨敲了敲枕头,“躺我怀里。”
兰斯四肢并用爬上床,刚打算一歪身缩进湛平川臂弯里,却被湛平川手臂一勾,扣着他的腰,将他按在了自己身上。
兰斯紧贴着温热的胸膛,凌乱的呼吸与湛平川撞在一起,红棕色长发散了满床。
兰斯将下巴抵在湛平川的锁骨,轻声试探:“你醒了?”小傻逼不会听到他和小丑的对话了吧?
“没醒。”湛平川闭着眼,却伸手拨开兰斯松垮的睡衣,露出半侧肩头,在白皙细腻的肩头咬了一口。
“唔!”兰斯猝不及防,低哼了一声。
“大晚上叫别的alpha名字下次就不是咬这儿了。”湛平川又对着那地方亲了亲,才将睡衣遮了回来。
兰斯顾不得肩头的咬痕,谨慎注视着湛平川:“湛同学,你听到我叫谁了?”
“谁也不行。”湛平川嘟囔着,手掌滑进兰斯的睡衣,安抚似的摩挲了两下后背。
得到了暖呼呼的小狐狸抱枕,他彻底将司什么抛在脑后,很快熟睡过去。
兰斯疑心重,等了好一会儿才彻底放心,他歪头蜷在湛平川胸膛,被迫一整晚用自己盖住小傻逼的肚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