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云否决了鲁浩想连夜赶路去为她买药的提议,那么难行而又危险的路途,萧云不忍让鲁浩去冒险。
而且她心存侥幸,自己应该不会那么倒霉吧,才一夜就能珠胎暗结。这么容易怀孕,还要那么多不孕不育医院干嘛?
沒有了安全保障,萧云便把鲁浩化为了极度危险源,从那天开始,坚决不允许鲁浩到她的宿舍逗留,更别提过夜了。
这可苦坏了初食禁.果的鲁浩,怀里沒了萧云的温香软玉,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夜不能寐。
实在睡不着时,他就轻轻地在萧云门外徘徊,幻想着萧云在屋里熟睡时的甜美模样。
有时他也会坏心眼的希望有猫儿來吹丝,要是萧云听到了猫叫声,一定会吓得再次投入他的怀抱。
可这些该死的野猫,平时隔三差五就來学校里调.情,现在希望它们出现时,它们又玩起了失踪,誓死不让鲁浩如愿,绝对是气死人不偿命的主。
时光沒理会鲁浩的郁闷,依然不紧不慢地流逝着,很快一个星期就结束了。在这初为人师的一周里,萧云忙得是脚打后脑勺。
熟悉学生,备课上课,批改作业,撰写各种计划,还得向有经验的老师请教,虽然很辛苦,但萧云觉得充实而快乐。
从第一次给孩子们上课时的紧张,到后來的从容,萧云慢慢适应了这份全新的工作。
特别是站在三尺讲台上,看着一双双崇敬而稚嫩的眼睛望着自己时,萧云的心里总会升起极大的满足感。
不过,一个班里必然有几个调皮的孩子,但萧云完全不用担心,因为只要有谁淘气,曾桦一顿思想教育,绝对说得他们服服帖帖,大彻大悟。
只是这说服教育能持续多长时间,就是一个令人想起就顿觉无力的问題。小孩子执着犯错的韧性是大人无法想象的。
例如拿辣椒水灌同学吃,用胶水去粘眼睛,为赌十块钱,从二楼教室窗口跳下……总之,只有你想不到的,沒有这些孩子玩不出來的。
这一件接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总让萧云哭笑不得,外带束手无策。幸好其他老师都已经见怪不怪了,很快就能将各种无厘头的风波处理妥当。
周末,学生们都回家了。学校终于安静下來,王丽也终于实现了带萧云去洗澡的承诺。只是看着那小河里一个由岩石围成的天然小塘,让萧云有些不知该如何评论。
这儿就是全村男女老少沐浴的地方?…这也将‘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的宗旨执行得太透彻了吧?
眼见王丽脱了衣服,穿着背心短裤就下了水,萧云石化了,这水温就算沒亲自尝试,萧云也知道那寒意是难以抵挡的。
不过看王丽面不改色,洗得欢腾,丝毫不觉得冷,让萧云佩服不已,看來人体的适应力是可以训练的。
从小就不分春秋冬夏,在凉水里洗澡,身体也能降低对冰冷的敏感度。
怪不得这个丫头天再冷,都穿得很单薄,原來不是为了讲求“风度”,而是她根本就属于耐寒品种。
可惜这温度,是萧云无法承受的,只脱了鞋洗一下脚,都冻得她直打哆嗦,要真下水,不感冒都是不可能的。
两天的休息时间,萧云得偿所愿地尝到了王丽特地给她做的油茶和连渣捞,还跟着王丽去山上放羊,采白刺花,真实地体验了一把山里娃的生活。
但收假时,学校仍有十多名学生未报到,于是高校长决定指派老师第二天亲自去学生家家访,将那些个逃学的孩子抓來上课。
因为缺席学生多在四五六年级,所以担任班主任的鲁浩、曾桦和一位本地姓陈的老师首当其冲必须前往。
萧云想去看看那三个比拉呜堵村还要落后的小村子会是什么样子的,在她的强烈要求下,高校长也只好点头了。
高敏想抛出鲁浩,与萧云单独相处的愿望落空,只好积极地也参与到了他们的家访大军。
第二天,萧云以为他们大清早就会出发,因为那几个村子虽然都在同一个方向,但离学校很远。可他们却直到下午两点多才开始动身。
鲁浩告诉萧云,那三个村子白天很难找到人,大家都到地里、山上干活去了,要到太阳下山后才会回家,只有晚上去,才能见到学生及其家长的面。
在黄土漫天的山道上骑了近两个小时的摩托车,终于來到了一个叫‘岩板凳’的地方。从这里开始,山路陡峭崎岖,摩托车上不去,只能步行。
锁好摩托,沿着羊肠小道一路爬坡,幸好四面古树盘根,苍松翠柏,挡着了骄阳,行行走走,谈笑风生,倒也不觉得太累。
约莫下午五点,他们终于來到了此行的第一个村子‘乜波罗’。入村前,看着每个人都捡了一根长树枝捏在手里,萧云觉得很奇怪:“你们这是要干什么呢?”
“这里的村子,家家户户都养狗,很凶的…而且一只狗叫,就会引來一群,所以得拿个打狗的木棍…”高敏解释道,“待会狗來了,你别怕,我们会围成一个圈,你站在圈中间就行,我们会保护你的…”
“呃……”这是要上演丐帮打狗棒法吗?
才到村口,还沒來得及遇上狗围攻,就碰到了一个骑在水牛背上的大男孩。
男孩光着上半身,黝黑发红的皮肤有着和年龄不符的健硕。一见到我们,他跳下牛背,转身撒丫子就跑。
“乜家宝,再跑我就把你的牛牵回学校去了…”曾桦的声音止住了男孩的脚步。
原來这个少说也有十五六岁的少年,竟然是五年级的学生…萧云不由得瞪大了眼睛,那等他念完大学,直接就奔三了…
乜家宝转身不甘地望着一脸得意的曾桦,抿了抿唇,低头走了回來。
“带我们去你家…”曾桦发号施令,“押送”着乜家宝前往他家。有了乜家宝带路,村里的狗沒敢围上來,只是站在远处狂吠。
见到老师來,乜父也不敢再推辞,答应明天一早就把孩子送到学校去。
曾桦不放心,撂下警告:“要是明天不把孩子送去学校,那我只好來把你家的牛牵去学校上课咯…”
接下來又在乜波罗村找到了三个学生,都半哄半吓地交代家长明早必须送孩子去学校。
等來到第二个村子‘阿布伍’时,不可避免地经历一场有惊无险的人狗大战,狗儿们见识到了老师们熟稔的棍法,都夹着尾巴逃了。
此时太阳已经落了山,大家的肚子也开始唱起了空城计。
鲁浩见萧云有些疲惫,提议:“大家都饿了,我们先去村民小组长乜明家弄点吃的,再去找学生吧…”
“好…”陈老师点点头,“乜家贵家就在他家前面,顺道先去那儿看看。”
远处看,乜家贵家炊烟袅袅,等走到门口却是大门紧锁,里面连半个人影都沒有。
“这家伙又跑了…”陈老师伸手使劲一拽,门上的大锁竟然拽开了,“走…去看看他家煮了什么好吃的…”
“陈老师,这不好吧?”擅闯民宅的事,萧云可不敢做。
陈老师微微一笑:“沒事的,按辈分,乜家贵得叫我‘阿公’呢。都是亲戚,吃他家一顿饭,也沒什么…谁让他跑的…”
“这……”见萧云犹豫,鲁浩轻轻推了推她:“走吧…先填饱肚子再说…”
擅自进到乜家贵家,大伙还真不把自己当外人,不客气地将煮熟的红豆和米饭端上桌,还自己动手,炒了盘土豆,煮了碗青菜,便大快朵颐起來。
估计躲在哪个旮旯里的乜家贵和他的父母,看到这些个颇有土匪特质的老师在自己家里大吃大喝,一定气得想心梗。
吃饱喝足,丢下一桌子的狼藉,陈老师就带着众人大摇大摆地继续找学生去了,至于收洗碗筷的活,那只有等主人家回來自己动手咯…
在村子里四处转悠,由于每年缺席的学生就是那么几个,所以哪家在哪里,都轻车熟路,很快就找到了。
可惜家是找到了,但人却沒见到几个,估计是听到之前的狗叫声,学生得到消息,协同家长一起躲起來了。
无功而返的事情,鲁浩他们才不会做。既然天渐渐黑下來,那就守株待兔呗,就不信学生能躲一整夜…
果然,沒多久,一间屋子的灯光亮了起來,大家便悄悄向那里摸去。
“嘭……”一脚踹开虚掩的大门,曾桦率先走了进去:“乜家秀,看你还躲?跟我回学校去…”
一听曾桦的声音,乜家秀躲在屋里不敢出声,倒是她的母亲很气愤地跑了出來:“你们干什么?踢坏我家的门,要赔…”
“赔什么赔…再不让乜家秀去学校,我们就让警察來‘教育执法’,到时候罚款交不上來,就抓你去拘留…”曾桦沒好气地说,“赶紧让乜家秀出來…”
见曾桦向前走,乜家秀的母亲急了:“不准进來,不然……不然我脱裤子了…”
说着,这个无敌的女人还真撩起衣摆,开始解系在裤腰上充当裤带的草绳儿。
这是啥情况?站在曾桦身后的萧云彻底凌乱了,怎么她从來不知道还有脱裤子吓人这一绝招存于世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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