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她是什么人打听我,她回复说查不到,对方匿名进入,把对话内容切给我看。
那人问雪儿我信哪儿号码多少多大年纪之类的。
我纳闷:这人是干嘛的?为什么要查我?
琴姐没在医院,是在她家附近的府西街心小花园。
秋风潇瑟,几棵黄栌树叶红如血。
一见面就戏谑道:“姐,你真想美丽又冻人啊?”
琴姐穿着件米色厚风衣,下面是丝绒打底裤,一手抱一杯奶茶站在那,别有一番韵致。
拉她在树下的木椅坐下:“你爸骂你了?”
琴姐轻蹙眉头:“我爸从来不骂我…;…;虽然他很喜欢王进,但还是尊重我的选择。不过他说他不希望我耽误了学业。”
我只好嘿嘿,这老头有文化啊。
“那你呢,咱们分手?”
琴姐捶我一拳头:“什么跟什么嘛。哎,你说我这样算老牛吃嫩草吗?”
“哈哈,也算吧,你比我大,当然是老牛。”
琴姐掐了我一把:“严肃点,说正经的。”
我挤眉弄眼地坏笑:“我啥时候不正经过了?”
“我呢,很早前就有个计划,大学毕业再攻读临床,拿个双本,护理考研…;…;”
见我不说话捅我一下:“怎么了吗?”
我笑:“我支持你啊,等你读上博士咱们再私奔。”
秋风吹过,琴姐缩缩脖子站起来:“太冷了,到鹭岛咖啡去坐坐。”我们就像一对正在热恋的小情侣相依偎着往街边走。
我们刚走上马路牙子,就听头顶一阵尖啸,条件反射地把琴姐往门里一推,自己往旁边一跳闪开。
“咵啦”一声巨响,一个四米多高的灯箱砸下来,掀起尘土落叶多高。
我忙跟着一脚踏进咖啡厅,屋子里的人都吓傻了,纷纷站起来往外看。
琴姐惊魂未定拉着我左看右看:“伤着没有?”
我也给吓的不轻,幸亏老资跑的快,不然成肉饼子了。
服务生跑过来看我:“对不起,没伤着吧?”让我们坐进包厢,一个劲地道歉,不大会又给上了份咖啡糕点,说这是全免费的,如有需要可以按铃。
看琴姐的脸色不好,笑着逗她:“好嘛,本来就没带钱呢,幸好掉个东西下来。”
琴姐瞪我:“你还有心思笑!”
拉着手觉得她在瑟瑟发抖,抚慰了好一会儿,情绪才算稳定下来。
经理跑过来又是道歉,让服务生送来份大蛋糕,知道他是免单买安,也没打算在这事上蛮缠,就让服务端上来。
服务点上蜡烛,打开红酒倒上退出去。
我举起酒杯:“借花献佛,祝你论文通过拿优,庆贺咱们认识一百二十七天。”
琴姐瞪大眼睛:“这都记着?”女生都喜欢这样吧。
“没办法,我对数字特敏感。”我摊开手说。
碰杯喝了一口,手机“叮”一声,拿出来划开看,竟然是方菲发的信息。
“明天看你的东西有没效果!”
收起手机继续喝酒,不料琴姐的手机也响了,听了下立刻脸色大变站起来就走:“快,我爸心脏病犯了。”
跟着她一口气跑到朗琴别墅区98号,冲进去就见林院长倒在沙发上正痛苦地张大嘴,琴姐让我帮她把人放平坦,拿来药喂下去。指墙边的氧气瓶让我推过去,看着林院长呼吸平缓,她才慢慢坐在椅子上。
也不知道地狱厨娘有没有治心脏病的药,就弹开脑屏在里面搜索半天无果。她的这个系统根本没有实物,有的只是运气幸福这类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明显的驴头不对马嘴。
我又打开副本栏,里面很多功能都不能用。幸好找到个搜索引擎,跟度娘不太一样,版面类似手机操作界面,随便输入几个字,就能搜索到内容。
这东西从来没用过,挺神奇,就输入:彻底治疗心脏病的药。
界面一闪,弹出个菜单,上面是很详细的制作方法,制作材料。接着还弹出个视频,非常详尽。
我看了所需的材料就傻眼了:什么无根水,云中草,八弓小子叶,龙凤胆,无形木。都什么玩意儿,听都没听说过,我哪找去?
把这几种东西搜索了一遍,才知道这些东西除无根水都是十分稀有的植物,再搜索产地时就傻逼了,根本就搜索不到。
看来地狱的鬼也知道这玩意儿是珍稀资源,能找到的就不稀奇了。
问琴姐要了趣÷阁和纸把那几种植物画下来,边画边解释说:“以前我们家有本老古书,我翻看过,还记得这几种药材能根治心脏病。”
琴姐问我哪找这种药材,我摇头:“这几种珍稀药材能轻易找到,心脏病也就不是病了。”
问清林院长的名字又在系统里给他发了份“平安”,这才告辞回家。
骑车在繁华的大街上往回走,脑子可没闲着一直想着,怎么去弄这几种药材救人。或许是我太专注,完全没料到一辆黑色商务车慢慢逼近。
那车与我并行之时,从里面伸出两个大铲叉,连人带车就把我弄到车里了,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让人用袋子套住上个身子给捆上了。
握那个草,我在袋子里破口大骂。后来才发现根本不顶事,这袋子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做的,非常结实,跟密封袋一样,我骂的越凶,氧气消耗就越厉害。
被人从车上拖下来扔在地上,也听不见外面的动静,袋子里只有“嗡嗡”的声响。
估计也没用一个小时,车就停下了,有人扛起我丢在软软的东西上,解开我身上的口袋。房间里灯泡耀眼,乍一拿下口袋,眼睛有点不适应。
好一会才看清楚,屋子不大。墨镜仍然戴个大墨镜,跷着腿搭在桌子喝茶,我坐的是张粗布沙发。
“你们到底想要什么?”我连问了三声,墨镜连喝茶的姿势都没动,根本没打算理我。
弹开脑屏,在引擎里搜索逃脱方法,看完之后小爷笑的蛋疼。
尼玛地狱引擎也特么喜欢搞怪啊,神码色诱法、下毒法、伺机逃脱法。有种方法最牛,冲着绑票都念三字咒,念三遍绑匪免费送你回去。
三字咒必须注册回复可看,忙活了半天回复一看:草泥马。
沃日,这狗日的纯粹是骗回复盖楼啊。
把我给气的,特么二次元也这么不靠谱吗?算了,自己想办法。
“我要撒尿!”
这回墨镜放下茶杯,慢慢走过来带着我往外走。
外面是一圈走廊,这建筑变的奇怪,类似圆桶形,中间有个天井,还能看到天上的星星。看到那星星,我就知道这肯定不是市区。
这栋建筑大概有四五层高,只有几个房间灯是亮着的。
把我带进小便池,我抖抖反绑的双手:“大叔,我怎么尿啊?”
墨镜在我手上一拉一扯,绑带就开了,见他站在一边就说:“大叔,撒尿也要看啊。”
看他走出门,我连蹿带蹦到窗户,让人蛋疼的是这间厕所根本就没窗户,只在天花上一道一后有两个排气管道。
这还逃个毛啊,只好回到小便池边安心撒尿。
出来又被带回房间,墨镜还想给我绑上,我说:“绑着怪疼的,咱们不绑了吧,反正我是个孩子,你也不会怕我在你眼皮子底下跑了吧。”
墨镜也就没绑,退到桌子边继续喝茶。
我就忖度这家伙会不会是像终结者那样的机器人,就逗他说话:“大叔,我渴了。”
墨镜面无表情出去拿了瓶矿泉水扔给我,我问他:“叔,你叫什么?我一看到你就有种莫名其妙的亲切感。真的,我有个叔也长你这样,是个大帅比,哈哈哈。就是不戴墨镜。你能不能摘下墨镜,我看是不是长的一样。”
墨镜根本就当没听见,我小声说:“实话跟你说吧,我那叔给车撞死了。其实他也不是我亲叔,就是隔壁才认识,人家都说他不得好死,他尽干缺德事,偷鸡摸狗——还绑票…;…;”
墨镜一下站起来向我走过来,抬手就是两个嘴巴子。
我真没躲开,吹牛逼没用,鼻血流下来,我抬手擦擦血,冲他呲呲牙:“打我你是不是觉得特牛逼?”
墨镜愣了,估计他可能想不通我为什么这样有恃无恐撩拨他。
“敢不敢说你叫什么名字?”我又添了把火。
墨镜嘴巴真的张开,不过却没见他说话,而是伸出半截舌头。闹了半天这家伙不是机器人也不是聋子哑巴,而是舌头被人割了。
虽然我觉得有些惊悚,但并不想放过这个撩拨的机会。
“大叔,我觉得你不戴墨镜更帅!”
墨镜盯着我看半天,好像在犹豫要不要摘下墨镜,最终他鼻子里哼了一声,右手抬起缓缓摘下墨镜。
我烧伤的照片也看过,但我从来没看到过这么恐怖的人脸。
那副墨镜应该是特制的,刚好能盖住镜片后狰狞的面孔。
我觉得这个人就是个戴着人皮面具的骷髅,眉框及鼻梁上方白骨森森,肌肉在那附近就像被灼烧萎缩成细纹。
他的两眼洞内像装了两只自动成像的仪器,一闪一闪地闪烁着红光,墨镜上还有感应器,镜架上指示灯和那仪器几乎是同步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