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鼠忌器,沐瀚尘隐忍满腔怒气,没有阻止蒙宗哲的离去,只是悄悄的派人跟踪,但,跟踪的结果早在他预料之中,一日不到,即跟得没了踪影。
上次,他能追到,不过皆因了暗中有人指点。
当天,他便带丁香住进金医尊说的张员外家中,自然,家中空空如也,沐瀚尘大怒,以为金医尊不会再来,依着他狂妄的性子,立时派人将这户人家翻了个底朝天,结果,还是什么线索也没找到。
倒是丁香显得很坦然,因为她很早就知道,人生中,许多事情,是由不得自己的意愿来发展的,绝望时,只有一个办法——顺其自然。
幸好,吃了一粒解药之后,药效没再发作,对她而言,这已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没多久,当地官府得讯匆匆赶来,殷勤地为他们安排仆人女婢,起居饮食照顾得非常周到。那些着官服带官帽,平日里气派无比的官老爷,这时,就象个忠实的官家,细心认真的叮嘱吩咐下人那些琐碎事务。
丁香发现,沐瀚尘不仅没有正视他们一眼,反而厌烦地喝斥他们快些离开。
看着一个个油光发亮的脸,带着一额不知紧张还是忙碌出来的汗珠,讪讪退下,丁香只觉沐瀚尘狂妄得简直不通人情,暗自叹息,你若不是皇子不是王爷,人家又岂会正眼看你啊。
心里虽如此想,脸上却沉静地没有一丝表露,对沐瀚尘她总是无法摆脱淡淡的感他也能想到杀人,太可怕,太可怕了!
一抬眼,瞅见四个年轻的姑娘,都已吓得一张俏脸煞白煞白,心中更是不忍,无论怎样,她是绝不可以做为杀人起因的。
她撩了一下长长的柳海,微微抬起眼睑,从眼睫的下面望向沐瀚尘,一边轻声说“九爷,你怎么跟丁香,开这样大的玩笑呢?如果她们四个有人因为丁香,哪怕少了一根头发,丁香都会愧疚一生的”
说完,她感觉到沐瀚尘的视线久久停在自己脸上,久得让她有些发晕,自从听到蒙宗哲说他连一岁多的孩童也杀的话,莫名,对沐瀚尘有了恐惧。
“香香……,你若能象太阳下绽放的花朵,每天都露出灿烂的笑容,九爷便再也不会说一字这样的言词”
良久,沐瀚尘才沉沉而言,语气凝重而认真。
丁香下意识地咬了一下唇片,自小,她便痛恨被人强迫被人威逼,却又常常身不由已陷入这种困窘中。她恨死了这种感觉,也恨死了让她陷入这种困境的人,因为结果,总是以她的忍气吞声而告终。
想必,此次也不例外吧?
她习惯地压制下胸中的不满,努力使语调放平“嗯,九爷,丁香会试着照办的,你先放了她们几个,好吗?”
说到这儿,却忽然看到沐瀚尘以手抚额,太阳穴突突直跳,一副怒不可揭的样子,她赶忙绷紧双唇,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处,不知自己又说错了什么。
好一会儿,沐瀚尘才放下手,盯着她,问“知道九爷为何生气吗?”
丁香若有所思地望着他,心中模糊有些意念,却还是默默摇了一下头。
“九爷不想看到你这副奴颜婢膝的样子,九爷想看到你开开心心快快乐乐的笑脸,就这么简单,你明白了吗?”
丁香凝视着沐瀚尘痛心疾首的神情,忽然更加不解“可是……九爷,丁香的心情与九爷有什么关系呢?”
沐瀚尘被她问得张嘴瞪眼,犹如被硬物卡住了喉咙。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急促的禀报声“王爷,黄丞相来了”
随着禀报,一个年过花甲的老者推门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