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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清醒的迷离(1 / 1)

擂鼓阵阵,风云变幻,天边的颜色变得暗淡,号角声弥漫在阴霾的塞外,一丝丝雨滴落下,清脆而响亮。

这里是一座城市,两千多年以前的时代,这个时代里马蹄声如雷贯耳,青铜铁器互相碰撞,八百里联营烽火,数千壮士挥戈狂澜。

洛影的嘴角被雨水湿润,他缓缓的睁开眼,视线一黑一明的出现,模糊的场景逐渐清晰,他躺在苍茫的大地上,望着阴暗的天空落下的小雨,已经茫然了。

洛影感觉自己已经睡了很久,久到忘记了一切,现在除了知道自己的姓名外,已经不清楚任何事了。

头好痛,洛影坐起来,低着头,见一双布缕草靴走到他身边,他扬起头,这是一位魁梧的壮汉,黝黑的皮肤,裹着一块头巾。

还没看清具体,就被强有力的臂膀一把抓起,洛影猛地醒悟过来,他眼前的这面孔,如此狰狞,他感觉这位男人的呼吸气息都直接吹到他的脸上。

“你是不是摔倒了砸晕了脑袋?”壮汉抓着洛影的衣领用额头贴着他的发,盯着他说道。

“要是大敌当前,我可不想替你们这些蠢货收尸!”说着推开他,大步离去。

洛影愣愣地站在原地,这也许不是梦,他对自己说。

从身后跑过来一个身材瘦小的稚嫩面孔,同情的走到洛影身边,“小心校尉发飙,可有你好看了,还是老老实实的呆着吧。”

“你以为装晕,就能不当兵了?这个也算是逃兵的一种,弄不好会丢了小命的。”

“我在哪?”洛影站在原地,转一圈看着周围的一切,一列队伍正在呐喊正在跨步操练,远处的山岗上黄旗飘飘,旗上俨然一个大字:魏。

这地方好陌生,他在乎的人在哪,他想不起来,自己是如何到这个地方来,还是说到这里前已经忘记了所有。

“你是谁?”洛影注意到了身边的这个男孩子。

“我是小斌。”男孩子面带一些淡定,“当然,我的确是个小兵。”

“你真的不记得你在哪吗?”

“不记得,感觉像在做梦,又好像不是。”

“那好吧,我就当你傻了,我给你讲一遍吧,你和我都是小兵,因为什么我也不知道,反正好像要打仗了,魏王派兵来这里要修筑城墙,只是当兵的都没有精力都在行军,所以爪了城乡的我们来补充人力”

“那就是抓壮丁!”

“嘘~,这么大声被听到了要掉脑袋的。”

魏国?洛影充满了疑惑和好奇,不知所措,虽然失去了好多记忆,可是这地方不是那么熟悉,那么感到让人无法预知的恐惧。

“是不是西边有个秦国,北边有个赵国,南边有个韩国?”洛影不知怎么就浮现了这么些词汇和画面。

“知道的还不少嘛,这回怎么不装傻了啊。”

是的,原来是在战国,没人知道在这个时代的未来是什么,至少现在所有人都无法预测,包括洛影。

洛影根本不知道这里是哪里,他只想走,这里的一切和他无关,他不想卷入这场永无止境的残斗的环境里。哎,他拍着自己的头,好想打破一场梦,空虚的内心想哭也哭不出来,极度的不冷静。

“不可以,我要走!”

“谁不想走,我家里还有年迈的母亲在等我回去呢。”小斌拽着洛影的胳膊略带紧张,“还是老实的干活吧,你不要命啦?。”

“我确定我要走的!”洛影本来就是很坚定的人,没人可以改变他内心的想法,除非他死了。

小斌的手拉住洛影,紧紧的,这个看起来卑微的孩子,此刻凝视着洛影的眼睛,两人就这样处在那里一动不动,片刻间,小斌松开了手,转过身去,迟疑了一下,又回过身来,拍拍洛影的肩膀,顺带整理了下萧影的衣襟,摆正洛影身穿的铠甲。

“你要走,没人拦你的,只是你不能成为不孝子,你要活着回去。”小斌的话让洛影感到一丝的温存,他们本是不曾相似的陌生人,或者说只是人生中互相擦肩的过客,但谁都有共同点,谁都不可逾越的一面。

“你”洛影想说什么,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现在已是傍晚,天不亮的,你应该可以走的。”

洛影的背后走过一列卫兵,他们手里握着长矛,数百壮丁在搬运马车上的石砖,山岗上的哨卡变得有些昏暗,校尉的身影出现在岗外的马车旁,斜坡上的马队随着小雨的山路艰难向上拉着马匹。

“等下,看我的表现,”小斌卷起斑驳的破袖,对洛影使了个眼色,“山的北面没有人守卫的,我会把他们引开的,机会只有一次,至于结果,就要靠你自己了。”小斌拍了拍洛影,没有看他,转身跑向对面的山丘。

“那”洛影不知道为何刚见面的人会想帮他逃离,欲言又止,从中有着太多的不明白。

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了,洛影清醒了头脑,环顾四周,看清楚了他身处的山脚下的魏军卫兵的兵力部署,他的面前有一队长矛兵在监督着壮丁的运作,后面的山岗上稀疏的站立着几个背着弓弩的弓箭兵在来回徘徊,而校尉带着的骑兵还在不远处的山路边,他假装搬起身边马车的砖块走向背面的一块空地,这砖块真的很重啊,真的不好假装啊,只是逆道而行会不会太明显了,出了人群会显得很奇怪吧。

不行,要先看对路线,不然都不知道那条路有没有退路,就在此刻,他回过头,看着不远处的山丘上,一阵马蹄拍打山路岩石发生的脆响,一声声马的嚎叫声传过来,洛影看着马队的士兵随着岩石滚下山路,他看不到那个瘦小的身影在哪里,他想看到,还是没有看见。人群开始恐慌,壮丁都停留在那,看着眼前的骚动,面前的长矛兵迅速全部离开跑过去,山岗上的弓弩已经被拉上了弦。

“赶紧走,越远越好!”是小斌的声音。

两个卫兵冲过来,挡住了洛影的去路。

“啊,谁也别想挡我!”洛影抛出抬过头的大砖块,两卫兵急忙吓得往两侧一躲,顺势,洛影从两人之间窜了出去。

两侧的路越来越宽,越来越平,耳边的风声穿过发鬓间,洛影只有跑,一直跑,拼命的跑,一直奔跑在战乱的年代,身后的马蹄声时起彼伏,夹杂着凌乱的脚步,感到很急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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